霍凛的车在医院门口急刹，我抱着装满维生素的袋子踉跄下车。

他突然拽住我胳膊：

“现在去做产检。”

产科走廊的塑料椅冰凉，消毒水味猛地往鼻子里钻。

霍凛用鞋尖踢开我脚边的矿泉水瓶：“张嘴。”

护士举着棉签走过来，我刚张开嘴就干呕起来。

霍凛揪住我头发往后扯：

“装什么？上周抽血不是挺能耐吗？”

“孕妇反应大很正常...”

护士小声解释，递给我一个呕吐袋。

霍凛突然折断棉签：

“现在就验DNA，我等不及了。”

医生拿着B超单匆匆赶来：

“孕妇是黄金血！胎儿可能继承Rhnull，但继续抽血会导致母体凝血功能障碍——”

霍凛打断：“那就等孩子出生，两个血库总比一个有用。”

霍凛把单子揉成团砸我脸上：

“怎么，不舍得孩子受苦？正好，两个都流掉。”

我护着肚子往后缩，突然感觉里面动了一下。

霍凛冷笑：

“上个月偷吃堕胎药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舍不得？”

护士站的呼叫铃突然响成一片，我看见妹妹的主治医生抱着病历跑过去。

霍凛无情地拽我起来：

“304床好像不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拼命抓住候诊椅扶手，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音。

霍凛凑近我耳朵：

“孩子要是我的，我就亲手掐死。”

医生拦在电梯口：

“她现在不能做手术！”

霍凛按着开门键：

“304床的呼吸机还开着吗？”

我知道他在说妹妹。

电梯镜子照出我苍白的脸，无助感从脚底涌到心头。

霍凛突然按停电梯。

黑暗里胎动变得特别明显，我捂着肚子呻吟。

他却在我耳边说：

“求我啊，求我留一个孩子给你。”

紧急按钮被按响的瞬间，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霍凛扯着我头发发狠：

“等会儿先抽400cc血给清漪备用。”

手术室的帘子哗啦响，我盯着那些金属器械发抖。

护士举着麻醉针犹豫：

“家属不能...”

“她哪来的家属？”

霍凛戴上橡胶手套，

“父母死了，妹妹也快断气了。”

胎心监护仪突然发出警报，我终于忍不住怒火抓起手术灯砸向他：

“杀孕妇要偿命！“

保安冲进来时，霍凛正扯着我往太平间方向拖。

主治医生举着电话大喊：

“304床心跳停了！”

我用尽全力挣脱开他的束缚，往妹妹病房跑。

霍凛在后面吼：

“你今天敢跑，明天就等着收尸！”

胎动在肚子里拱得生疼，护士追上来扶住我：

“孩子还在，你别激动...”

转过走廊拐角，我看见妹妹的病房外围满了医生。

妹妹的心电监护仪突然恢复跳动，医生大喊：

“有了有了！”

我瘫坐在地上，霍凛却拽起我往手术室拖：

“现在轮到你的孩子了。”

手术室的无影灯刺得眼睛疼，我护着肚子往墙角缩。

霍凛翻着B超单突然停住：

“这胎囊形状...”

他猛地拽过我手腕，

“七夕那天你去希尔顿干什么？”

“做客房服务啊。”

我故意提高音量让门外的护士听见，

“2601储物间的监控应该拍得很清楚。”

霍凛把检查单摔在器械台上：

“那晚我在公司开会！”

他扯开手术帘对外面喊，

“准备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