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雾了，会怎么样你知道吗？

看见王二婶挎着个竹篮，站在不远处的石板路上，满脸惊讶地看着她。

王二婶的头发比十年前更白了，脸上的褶子也深了些，唯独那双眼睛，还是像淬了毒的针，

上下打量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二婶。”阿雾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点了点头。

“哎哟，可算回来了！你爹……唉，你可算回来了。”王二婶咂着嘴，

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又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快回家去吧，

你爹这几天正念叨你呢。”阿雾没再说话，拎起脚边的行李，绕过王二婶，径直往镇里走去。

雀镇还是老样子，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两旁是低矮的瓦房，墙皮剥落，

露出里面灰黑色的砖块。偶尔有一两个老人坐在门口，用浑浊的眼睛望着她，

眼神里带着和王二婶相似的复杂情绪。阿雾的家在镇子最深处，靠近后山。

那是一栋孤零零的土坯房，屋顶的瓦片有些已经碎了，露出下面发黑的椽子。

屋前的小院里杂草丛生，只有那棵歪脖子枣树还勉强活着，

稀疏的叶子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显得毫无生气。“爹，我回来了。”阿雾推开虚掩的木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响声，像是某种老旧器物的哀鸣。堂屋里光线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和霉味。一个枯瘦的身影蜷缩在屋角的竹椅上，听见声音，

缓缓抬起头来。阿雾的心脏猛地一缩。眼前的男人，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眼窝深陷，

哪里还有半分她记忆中那个高大挺拔的父亲的模样？“雾……雾丫头？

”父亲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被砂纸磨过，“你……你真的回来了？”“嗯，爹，我回来了。

”阿雾放下行李，走到父亲面前，蹲下身，“您怎么样了？我接到电话，

说您病了……”父亲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伸出颤抖的手，

想要摸摸阿雾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他喃喃着，眼神却飘向了窗外，望向那片被雾气笼罩的后山，

“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阿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