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礼前一个月，我在江承轩的西装口袋里发现了一张孕检单。

B超显示：怀孕8周。

检查日期是三天前，患者姓名写着白苏苏。

我手指颤抖着拿着这张薄薄的纸，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江承轩正在洗澡，花洒的水声掩盖了我急促的呼吸声。

白苏苏，那个刚入职我们公司两个月的小助理，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说话细声细气，见到谁都是甜甜的笑容。上个月公司聚餐，她还主动给我倒酒，说很崇拜我这样的职场女性。

我想起最近一个月江承轩的种种异常。加班到很晚，手机24小时不离手，接电话还要避开我，说是客户隐私。周末也经常临时有应酬，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我质问过，他总是一脸无辜地解释："雨菲，你想多了，那是客户的太太用的香水。"

现在想来，那种甜腻的味道，不正是白苏苏身上常有的茉莉花香吗？

浴室门开了，江承轩裹着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他看到我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张孕检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雨菲，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站起身，声音出奇地平静，"解释你和白苏苏已经有了孩子？还是解释你为什么要在婚礼前一个月背叛我？"

江承轩伸手想要拿回孕检单，被我躲开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良久才放下。

"我没想到会这样的，雨菲，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爱我？"我冷笑一声，"爱我还会让别的女人怀孕？江承轩，你觉得我很好骗是吗？"

"这只是个意外，白苏苏她..."

"她什么？她勾引你？还是她强迫你？"我打断他的话，"江承轩，你今年三十岁了，不是十八岁的毛头小子，别把责任推给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

江承轩坐在床沿，双手抱头："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是雨菲，我们在一起五年了，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不好？"

"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江承轩，你是不是疯了？她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让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会处理的，我会让她把孩子..."

"打掉？"我看着他，感觉面前这个男人如此陌生，"江承轩，那是一条生命，是你的骨血。"

他抬起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所以你愿意原谅我？"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衣柜，开始收拾衣服。

"雨菲，你要去哪里？"

"回我妈那里。"我头也不回地说，"江承轩，我们的婚礼取消吧。"

"不行！"他猛地站起来，"雨菲，你不能走，我们的婚礼不能取消，宾客名单都发了，酒店也订了，你让我怎么跟亲朋好友交代？"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身："所以，你担心的是面子问题？"

"不是的，我是担心..."

"够了。"我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江承轩，这五年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现在看来，我看错了。"

"雨菲，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我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结婚？和一个让别的女人怀孕的男人结婚？江承轩，你高看自己了。"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他的咆哮声和拍打门板的声音。

电梯里，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活像个怨妇。但心里却有种奇怪的轻松感，仿佛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五年的感情，一朝破碎。

手机响了，是江承轩打来的。我直接挂断，然后关机。

出了小区，夜风吹在脸上，有些凉。我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妈妈家的地址。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姑娘，吵架了？"

"嗯。"我简单回应。

"男人都这样，哄哄就好了。"

我苦笑："有些事情，不是哄哄就能好的。"

车窗外是熟悉的城市夜景，霓虹灯闪烁，车流如织。一个小时前，我还在期待着一个月后的婚礼，期待着穿上婚纱的样子。现在，一切都成了笑话。

到了妈妈家楼下，我付了车费，拖着行李箱走向楼梯。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十八岁离家求学，二十三岁毕业工作，这些年除了逢年过节，很少回来住。今晚，我像个受伤的动物一样，本能地寻找着最安全的庇护所。

第二章

妈妈开门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雨菲？你怎么回来了？还拖着行李箱。"她让开门口，"快进来，外面冷。"

我进了屋，把行李箱放在一边，扑进妈妈怀里。

"妈，我和江承轩分手了。"

妈妈拍着我的后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把孕检单的事情说了一遍，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个江承轩，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妈妈愤愤地说，"当初他来提亲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太会说话了，滑头得很。"

"妈，你当时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我那是看你喜欢他。"妈妈叹了口气，"女儿啊，妈这把年纪了，看人还是有点眼光的。真正爱你的男人，不会在婚前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我靠在沙发上，感觉身心俱疲："妈，我是不是很失败？谈了五年的恋爱，竟然看不清一个人。"

"什么失败不失败的，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妈妈给我倒了杯热水，"早发现总比结婚后发现强。你想想，要是你们已经结婚了，甚至有了孩子，那时候再发现他出轨，你会更难受。"

我点点头，妈妈说得对。至少现在，我还能全身而退。

"婚礼怎么办？"妈妈问。

"取消。"我毫不犹豫地说，"我已经跟他说了。"

"那酒店、婚庆公司那些..."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他了。"

妈妈欣慰地点头："对，有骨气。我的女儿不能受这种委屈。"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妈妈帮我拿过来，看了一眼屏幕："是江承轩。"

"不接。"

电话挂断后，立刻又响了。这次是我闺蜜林小雅打来的。

"雨菲，出什么事了？江承轩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吵架了，让我劝劝你。"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小雅，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雨菲，你确定那张孕检单是真的？会不会是误会？"

"白纸黑字的B超单，还能有假？"我苦笑，"小雅，我知道你不敢相信，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分手呗。"

"可是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啊，宾客名单都发了，婚纱也定了..."

"小雅，你觉得我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嫁给一个背叛我的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算了，这种事情确实没法原谅。雨菲，你现在在哪里？要不要我陪你？"

"我在我妈这里，你不用过来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江承轩不断打来的未接来电，直接拉黑了他的号码。

"雨菲，你饿不饿？妈给你煮碗面条。"

"谢谢妈。"

妈妈在厨房里忙活，我坐在客厅里发呆。这间屋子还是我小时候的模样，墙上挂着我从小到大的照片，书柜里摆着我的奖状和证书。

我忽然想起高中时写的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当时我写的是希望能找到一个真心爱我的人，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天真。

"面条好了。"妈妈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走过来，"你最爱吃的。"

我接过碗，眼眶有些湿润："妈，我是不是很没用？"

"胡说什么呢？"妈妈坐在我身边，"我女儿这么优秀，工作能力强，长得也漂亮，是江承轩配不上你，不是你不够好。"

"可是..."

"没有可是。"妈妈打断我，"雨菲，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你付出了真心，对方却背叛了你，这不是你的错。"

我点点头，低头吃面。妈妈做的面条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咸淡适中，满满的家的味道。

"妈，我可以在家住几天吗？"

"当然可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妈妈摸摸我的头，"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吃完面，我洗了澡，换上睡衣。妈妈已经把我以前的房间收拾出来了，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

躺在床上，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我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八岁。那时候，我对未来充满憧憬，相信爱情，相信自己能够得到幸福。

现在，二十八岁的我，刚刚结束了一段五年的感情。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陌生号码。

"雨菲，我是江承轩。我知道你拉黑了我，但请你听我说。白苏苏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解释清楚。我们的感情不应该因为一个外人而结束。"

我看着这条短信，心里五味杂陈。

外人？他竟然称怀着他孩子的女人为外人？

我删除了短信，关了手机。

明天，我要去公司请假，然后找律师咨询一下，看看能不能起诉江承轩重婚罪或者其他什么罪名。虽然我们还没有结婚，但是在我们即将结婚的时候，他让别的女人怀孕，这种行为必须要付出代价。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是我们公司人事部的王姐打来的："雨菲，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你。"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

"王姐，我想请几天假，家里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这么急？你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个时候请假不太好吧？"

我沉默了几秒："王姐，婚礼取消了。"

"什么？"王姐明显很震惊，"怎么回事？"

"具体的不方便说，总之我和江承轩分手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公司这边我帮你应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王姐。"

挂了电话，我想起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婚纱照、婚戒、婚庆公司的定金，还有已经发出去的请柬。

我给婚庆公司打电话："你好，我是方雨菲，想取消下个月的婚礼。"

"方小姐，出什么事了吗？婚礼只有三周就要举行了，现在取消的话，定金是不能退的。"

"我知道，定金不要了。"

"那其他费用..."

"该付的都会付，不会让你们白忙活。"

处理完这些琐事，已经是中午了。妈妈买菜回来，看我坐在客厅里打电话，问："都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我伸了个懒腰，"妈，我想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一下。"

"咨询什么？"

"看看能不能告江承轩。"

妈妈点点头："应该的，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脱身。"

下午，我去了市里最有名的一家律师事务所。接待我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律师，看起来很干练。

"方小姐，您说的这种情况，在法律上很难定罪。"律师直接了当地说，"因为你们还没有结婚，所以不存在重婚问题。至于道德层面的背叛，法律是管不了的。"

"那就没有办法了？"

"办法倒是有，但是要看你想达到什么目的。"律师端起茶杯，"如果只是想出口气，那我建议你直接分手，干干净净地离开。如果是为了经济补偿，那要看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经济纠纷。"

我想了想："我们一起买了房子，首付是我付的，房贷一直是我在还。房产证上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

律师眼睛一亮："这个可以处理。既然是你出的首付，你还的贷款，那你可以要求分割房产，或者要求对方补偿你的损失。"

"具体怎么操作？"

"首先要收集证据，证明首付和月供都是你在承担。然后我们可以向法院申请财产保全，防止对方转移房产。"

我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感觉心情轻松了很多。至少，我不会让江承轩白白占便宜。

回到家，妈妈已经做好了晚饭。

"怎么样？律师怎么说？"

"房子的事情可以处理。"我把律师的建议告诉了妈妈。

"好，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一分钱都不能少。"妈妈愤愤地说，"这个江承轩，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两头占便宜？没门！"

正说着，门铃响了。

妈妈去开门，我听到她在门口和什么人说话，声音很不友善。

"你来干什么？我女儿不想见你。"

"阿姨，我是来道歉的。求您让我和雨菲谈谈，就几分钟。"

是江承轩的声音。

我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脸上满是疲惫。

"雨菲，你终于出来了。"他想要进门，被妈妈拦住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不要进来。"我冷冷地说。

"雨菲，我们能私下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

"关于白苏苏的事情，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解释你们是怎么上床的？还是解释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承轩脸色涨红："雨菲，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我承认我做错了，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羞辱我。"

"羞辱？"我冷笑，"江承轩，是谁羞辱了谁？是我让别的女人怀孕了，还是你？"

"我..."他哑口无言。

"江承轩，我不想和你纠缠。现在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们的房子，我要分割。"

"什么意思？"

"房子的首付是我出的，房贷是我还的，现在我们分手了，你要么把房子给我，要么把我投入的钱还给我。"

江承轩脸色大变："雨菲，你不能这样！房产证上有我的名字，那房子是我们的共同财产。"

"共同财产？"我拿出手机，"那你告诉我，你为这个房子投入了多少钱？首付的五十万，你出了多少？每个月一万的房贷，你还了几期？"

江承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这三年来，房子的所有费用都是我在承担。江承轩的钱都用来投资他的公司了，美其名曰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雨菲，你这样做太绝情了。"

"绝情？"我看着他，"江承轩，让未婚妻的闺蜜怀孕，这叫绝情。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这叫公平。"

"未婚妻的闺蜜？"江承轩愣了一下，"白苏苏不是你闺蜜。"

"她不是，但她是我的下属，是我一手带起来的新人。"我的声音越来越冷，"江承轩，你觉得这样是不是更恶心？"

第四章

江承轩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最终还是离开了。

妈妈关上门，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男人还真是不要脸，都这样了还想来纠缠你。"

"妈，我没事。"我坐在沙发上，"反正该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他的态度了。"

"如果他不配合怎么办？"

"那就法庭上见。"

晚上，我接到了林小雅的电话。

"雨菲，我听说江承轩今天去找你了？"

"嗯，来道歉的。"

"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承认错误，请求原谅那一套。"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小雅，我跟你说个事，我要和他分割房产。"

"分割房产？雨菲，你们还没结婚呢。"

"正因为没结婚，我才要把属于我的东西要回来。房子的钱都是我出的，凭什么分手后让他白占便宜？"

小雅沉默了一会儿："雨菲，我觉得你变了。"

"怎么变了？"

"以前的你很温柔，很善良，不会这么...这么斤斤计较。"

我苦笑："小雅，不是我变了，是情况变了。以前我以为我们会结婚，会一辈子在一起，所以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现在他背叛了我，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做善良的傻瓜？"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小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小雅说我变了，也许她说得对。以前的我确实很温柔，很善良，也很好说话。但是那个温柔善良的方雨菲，换来的是什么？是未婚夫的背叛，是小三的挑衅，是五年感情的付之东流。

既然善良没有用，那我就不善良了。

第二天，我去银行打印了房贷还款记录，又去房产局调取了购房合同和付款凭证。所有的证据都显示，这套房子的钱确实都是我出的。

律师看了这些材料，满意地点头："证据很充分，这个官司我们能赢。"

"那就开始起诉吧。"

"方小姐，我还是建议你先和对方协商。毕竟打官司要时间，也要精力。如果能私下解决最好。"

"我试试看。"

我给江承轩发了条短信："我们见面谈谈，关于房子的事情。"

很快，他回复了："好，我们在咖啡厅见面吧。"

约定的地点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环境安静，适合谈话。

江承轩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我进来，他站起来拉椅子，被我拒绝了。

"雨菲，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可以，只谈房子的事情。"我直接了当地说，"江承轩，房子你要，还是要钱？"

"雨菲，我们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什么地步？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江承轩苦笑："房产证上有我的名字，法律上我也有权利。"

"法律上你确实有权利，但是道德上呢？"我看着他，"江承轩，你摸着良心说，这套房子你投入了什么？"

"我..."

"你投入了什么？时间？精力？还是金钱？"我继续追问，"挑房子的时候，你在哪里？交首付的时候，你在哪里？办房贷的时候，你在哪里？"

江承轩脸色越来越难看："雨菲，我当时在忙公司的事情..."

"对，你在忙你的事业。而我在忙我们的家。"我冷笑，"现在你事业有成了，要和我分手了，还想要分走我辛苦挣来的房子？"

"我没有要分走，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只是不想放弃自己的权利？"

江承轩沉默了很久，才开口："雨菲，如果我把房子给你，你能原谅我吗？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江承轩，你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是房子吗？"

"不是，但是..."

"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觉得给我房子就能解决问题？"我摇摇头，"江承轩，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信任。你背叛了我，这个事实不会因为你的任何补偿而改变。"

"那白苏苏的孩子..."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我站起身，"江承轩，我最后说一遍。房子，你要，还是要钱？"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雨菲，你真的变了。"

"是的，我变了。"我毫不掩饰，"我变得不再好欺负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法庭上见。"我拿起包包，"江承轩，我不是五年前那个为了爱情可以放弃一切的小姑娘了。现在的我，知道什么是该争取的，什么是不值得的。"

走出咖啡厅，我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

是的，我变了。但这种改变，让我感觉很好。

第五章

两天后，江承轩主动联系了我。

这次不是电话，也不是短信，而是通过律师。

"方小姐，江先生委托我们事务所和您协商房产分割的事宜。"对方律师在电话里说，"江先生的意思是，他愿意放弃房产的所有权，但希望您能给他一定的补偿。"

"什么补偿？"

"房子现在的市值大概是400万，江先生希望您能给他100万。"

我冷笑："他还真敢开口。凭什么？"

"江先生说，虽然房款是您出的，但是房子的升值部分，他也有贡献。"

"什么贡献？"

"这个...具体的您可以和江先生当面谈。"

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他们这是在试探你的底线。"我的律师说，"既然他们主动提出协商，说明他们也知道打官司胜算不大。"

"那我应该怎么回应？"

"直接拒绝。告诉他们，要么他主动过户，要么我们法庭上见。"

我按照律师的建议回复了对方。

果然，没过两个小时，江承轩就亲自给我打电话了。

"雨菲，100万确实有点多，50万怎么样？"

"江承轩，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我冷声说，"不是我要给你钱，是你要给我滚出我的房子。"

"雨菲，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我笑了，"江承轩，什么叫过分？让未婚妻养小三叫过分，我要回自己的房子叫维权。"

"我什么时候让你养小三了？"

"白苏苏的工资是谁发的？她的五险一金是谁交的？她怀孕了不能正常工作，工资照拿，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江承轩哑口无言。

确实，白苏苏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她的一切开支都来自公司，而我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确实在间接养着她。

"江承轩，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还不配合，我就让律师正式起诉。到时候，不只是房子的问题，我还要追究你的其他责任。"

"其他责任？什么意思？"

"你忘了吗？你还欠我20万。"

这20万是两年前江承轩投资失败时向我借的。当时他信誓旦旦地说要还我，但是直到现在也没还。我之所以没催，是觉得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夫妻之间计较这些没意思。

现在既然要分手，这笔账就必须清算了。

"雨菲，那20万..."

"有借条，有转账记录。江承轩，你觉得我会要不回来吗？"

江承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雨菲，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绝？什么叫绝？我只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的声音很平静，"江承轩，不是我绝情，是你先无情的。"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妈妈从厨房里出来："是江承轩？"

"嗯，他不肯配合。"

"那就让律师处理吧。"妈妈坐在我身边，"雨菲，妈支持你。该是你的就不能让给别人。"

"妈，你说我这样做对吗？"

"当然对。"妈妈拍拍我的手，"女儿，妈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为了所谓的爱情，什么都愿意付出，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可是小雅她们都觉得我变了，变得太现实了。"

"现实有什么不好？"妈妈反问，"不现实的人才会被人欺负。雨菲，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条件地对你好，除了你的家人。"

我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请问是方雨菲吗？我是白苏苏。"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主动联系我。

"你有什么事？"

"方总，我想和您见面谈谈，可以吗？"

"谈什么？"

"关于我和江承轩的事情。"白苏苏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很紧张，"我知道您误会了什么，我想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方总..."

"白苏苏，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准备挂电话。

"方总，您听我说！"白苏苏急切地说，"江承轩他骗了您，也骗了我！"

我停下挂电话的动作："什么意思？"

"我们见面谈好吗？就一次，您听我把话说完，如果您还是不愿意原谅我，我立刻辞职离开。"

我犹豫了几秒："好，明天下午两点，蓝山咖啡厅。"

"谢谢您，方总。"

挂了电话，我陷入了沉思。

白苏苏说江承轩骗了我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情？

第六章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到了咖啡厅。

白苏苏已经在等我了，坐在角落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杯柠檬水。看到我，她立刻站起来。

"方总，您来了。"

我打量着她。两个月不见，她明显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眼圈发黑，看起来很虚弱。

"坐吧。"我在她对面坐下，"你想说什么？"

白苏苏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方总，您知道江承轩告诉我什么了吗？"

"什么？"

"他说您们早就分手了，只是还没有公开。他说您是个工作狂，不适合结婚，所以你们协议分手，但是为了面子，要等到他找到下一任女朋友才公开。"

我愣住了："他这么跟你说的？"

"是的。"白苏苏点点头，"所以我以为...我以为我不是第三者。"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个月前。"白苏苏低下头，"那天我加班到很晚，江承轩说要送我回家。路上他跟我说了您们的事情，说他很孤独，很需要人陪伴。"

我冷笑："然后你就同情他了？"

"我..."白苏苏脸红了，"方总，我承认我喜欢他。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但是我知道他是您的未婚夫，所以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直到他告诉我你们分手了..."

"所以你就上钩了。"

"我知道我很愚蠢。"白苏苏眼泪掉了下来，"但是方总，我真的以为您们分手了。如果我知道你们还在一起，我绝对不会..."

"白苏苏，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我看着她，"就算江承轩真的这么说了，你就没有怀疑过？我们公司那么多人，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我们有没有分手。"

"我..."白苏苏哑口无言。

"而且，就算我们真的分手了，你觉得做我的下属，和我的前男友在一起，合适吗？"

白苏苏抬起头看我："方总，我知道错了。我可以辞职，可以离开这个城市，但是求您不要恨我。"

"恨你？"我摇摇头，"白苏苏，我不恨你。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悲。"

"可悲？"

"一个24岁的女孩子，大学刚毕业，本来应该有大好的前程。结果为了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毁了自己的名声，还怀了孩子。你不觉得可悲吗？"

白苏苏哭得更厉害了："方总，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有用吗？"我站起身，"白苏苏，我可以原谅你，但前提是你离开江承轩，离开这个城市。"

"我...我可以离开城市，但是江承轩..."

"怎么，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是...是他不让我走。"白苏苏抬起头看我，"方总，江承轩说如果我敢走，他就告诉所有人我是个不要脸的小三，让我在哪里都找不到工作。"

我愣住了："他威胁你？"

"是的。"白苏苏擦了擦眼泪，"我想打掉孩子，他也不同意。他说这是他的孩子，我没有权利决定。"

"那他打算怎么办？"

"他说要我等着，等他和您彻底分手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听得哭笑不得。江承轩这是想要什么？脚踏两只船？

"白苏苏，你真的相信他会和你在一起？"

"我...我不知道。"白苏苏摇摇头，"方总，我现在很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她惊恐的表情，我忽然有些同情她了。

24岁的年纪，刚出校门，涉世未深，遇到江承轩这样的老狐狸，被骗也是正常的。

"白苏苏，你想要什么？"我问。

"我想要孩子能有个好的归宿，我想要能够重新开始。"

"那你听我的。"我拿出手机，"我现在给你转20万，你拿着这笔钱离开这个城市，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至于以后怎么办，那是你的选择。"

白苏苏瞪大眼睛："方总，您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那个无辜的孩子。"我认真地说，"白苏苏，不管你和江承轩之间是怎么开始的，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江承轩面前，也不要联系他。"

白苏苏犹豫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我答应您。"

我当场就给她转了账，然后站起身："白苏苏，希望你能说话算话。"

"方总..."她叫住了我，"您为什么这么大度？"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因为我不想让一个孩子因为大人的错误而受苦。"

走出咖啡厅，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至少，我问心无愧。

第七章

给白苏苏转账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妈妈。

我知道如果妈妈知道了，一定会骂我傻。但是我不后悔这样做。

两天后，江承轩主动联系了我。

"雨菲，我同意把房子过户给你。"

我有些意外："你想通了？"

"白苏苏走了，你知道吗？"

"哦。"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她留了封信给我，说要到外地去养胎，不想再见到任何人。"江承轩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雨菲，我知道是你劝她走的。"

"我为什么要劝她走？"

"因为你善良。"江承轩苦笑，"雨菲，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这也是我爱你的原因之一。"

"江承轩，你爱的不是我，是你想象中的我。"我平静地说，"真正的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

"不，你就是善良。如果换成别的女人，绝对不会帮助情敌。"

我沉默了几秒："江承轩，我们什么时候去办过户手续？"

"随时都可以。"

"那就明天吧。"

"好。"江承轩停了一下，"雨菲，办完过户手续，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我想和你道歉，正式的道歉。"

"不需要。江承轩，我们已经结束了，不要再有任何联系了。"

挂了电话，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第二天，我和江承轩在房产局见面。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雨菲。"他看到我，想要说什么，被我制止了。

"我们办事情吧。"

整个过户手续很顺利，一个小时就办完了。从房产局出来，江承轩追上了我。

"雨菲，我们能坐下来谈谈吗？就最后一次。"

我看了看表："我还有事。"

"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家茶楼坐下。

"雨菲，我想跟你道歉。"江承轩认真地说，"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错得很离谱。"

"所以呢？"

"我想问你，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看着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江承轩，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知道很难，但是我愿意用一辈子来弥补。"

"弥补什么？弥补你的背叛？还是弥补我受到的伤害？"我摇摇头，"江承轩，有些事情是无法弥补的。"

"雨菲，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我问。

"我不应该背叛你，不应该让别的女人怀孕。"

"不对。"我摇摇头，"你最大的错误不是背叛，而是自私。"

"自私？"

"对，自私。"我看着他，"江承轩，你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我的感受。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想着别的女人；让别人怀孕了，你想着怎么两全其美；现在白苏苏走了，你又来找我复合。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什么？"

江承轩哑口无言。

"我想要的是一个真心爱我、尊重我、对我忠诚的男人。很显然，你不是。"

"雨菲..."

"江承轩，我们结束了。彻底结束了。"我站起身，"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也希望你能学会什么叫责任。"

走出茶楼，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五年的感情，终于画上了句号。

虽然这个句号有些苦涩，但至少，我自由了。

回到家，妈妈正在看电视。

"房子的事情办好了？"

"嗯，房子是我的了。"我坐在妈妈身边，"妈，我想重新开始工作了。"

"好，工作能让你分散注意力。"妈妈拍拍我的手，"女儿，你做得很好。"

"妈，谢谢你这段时间陪着我。"

"傻孩子，我们是母女，不需要说谢谢。"

当天晚上，我给人事部的王姐打电话，说明天回公司上班。

"雨菲，你真的想好了？"王姐关心地问，"要不再休几天？"

"不用了，我已经调整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职业装，化了淡妆，重新回到了公司。

同事们看到我，都投来同情的目光。显然，我和江承轩分手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雨菲，你还好吗？"我的助理小李关心地问。

"我很好。"我笑了笑，"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有个新项目需要您负责，是个大客户。"

"好，把资料给我看看。"

重新投入工作的感觉真好，忙碌让我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中午，我在公司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到了关于白苏苏的讨论。

"听说白苏苏辞职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她不是怀孕了吗？大概是不好意思面对大家吧。"

"我早就觉得她有问题，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原来是个绿茶。"

我默默地吃着饭，没有参与讨论。

白苏苏走了就好，希望她能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第八章

回到工作岗位后的一周，我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白天在公司忙项目，晚上回妈妈家陪她看电视聊天，日子过得很充实。

唯一的变化是，我变得更加专注于工作了。以前总是会分心想江承轩，现在全部精力都用在事业上。

这种改变让我的工作效率大大提升，新项目进展得很顺利。

周五下午，我正在办公室整理下周的工作安排，助理小李敲门进来。

"方总，有个快递。"

我接过快递包裹，看了一眼寄件人，没有署名，但是地址是外地的。

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封信。

信是白苏苏写的：

"方总，谢谢您给我的钱，让我能够离开那个令我痛苦的地方。我现在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找到了一份文员的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足够我生活了。

我已经想好了，等孩子出生后，我会把他送给愿意收养的家庭。我还年轻，不想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毁掉自己的一生。

卡里是我省下来的18万，我只留了2万作为生活费。我知道这钱不足以报答您的恩情，但这是我能做的全部了。

方总，谢谢您教会了我什么叫做宽容和善良。我会永远记住您的好，也会努力让自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祝您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白苏苏"

看完信，我的心情很复杂。

白苏苏能够重新开始，这是好事。但是我没想到她会把钱还给我。

我把银行卡收好，准备找时间再转给她。既然决定帮她，就要帮到底。

晚上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做饭。

"妈，今天有个好消息。"我把白苏苏的信给她看。

妈妈看完后点点头："这个女孩子还算有良心，知道知恩图报。"

"妈，我想把钱再转给她。"

"为什么？"

"她现在一个人在外地，生活不容易。有了孩子以后，花销会更大。"

妈妈看了我一眼："雨菲，你确定要这么做？"

"确定。"

"那就按你的想法做吧。妈支持你。"

吃完饭，我给白苏苏转了账，并且发了条短信："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以后有困难可以联系我。"

很快，她回复了："方总，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生活的。"

处理完这件事，我感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从此以后，我和过去的一切都再无瓜葛了。

周末，我约了林小雅出来逛街。

自从和江承轩分手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单独见面了。

"雨菲，你看起来精神很好。"小雅打量着我，"工作这么忙，反而把你养得更漂亮了。"

"是吗？"我照了照镜子，"可能是因为心情好吧。"

"心情好？你不会是有新恋情了吧？"

我笑了："没有，只是觉得一个人的生活也挺好的。"

"雨菲，我想跟你道歉。"小雅忽然认真起来，"那天在电话里，我说你变了，说你太现实了。现在想想，我说得不对。"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情，我可能做得比你更绝。"小雅叹了口气，"雨菲，是我太天真了，总以为爱情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可以妥协。"

"现在想通了？"

"想通了一些。"小雅点点头，"爱情确实重要，但是自尊和底线更重要。如果为了爱情连底线都没有了，那还算什么爱情？"

我欣慰地笑了："小雅，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雨菲，我还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江承轩找过我，让我劝你回心转意。我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有断然拒绝。"小雅有些愧疚，"我应该直接拒绝他的。"

"没关系，这事已经过去了。"

"真的没关系吗？"

"真的。"我拍拍她的肩膀，"小雅，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要因为一个渣男影响我们的感情。"

小雅点点头，眼中有些湿润："雨菲，我真的很佩服你。换成是我，可能早就崩溃了。"

"谁说我没有崩溃？"我苦笑，"那几天我也哭过，也绝望过。但是哭完以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男人可以背叛我，但是我不能背叛自己。"

小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逛了一下午，我们买了不少东西。最后在商场的咖啡厅坐下来休息。

"雨菲，你有什么打算吗？未来的打算。"

"努力工作，好好生活。"我想了想，"可能会考虑换个城市发展。"

"换城市？为什么？"

"这个城市有太多回忆，我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那我怎么办？你走了，我找谁诉苦？"小雅开玩笑地说。

"现在通讯这么发达，距离不是问题。"我笑了笑，"而且，也许换个环境，我能遇到更好的人生。"

"那江承轩怎么办？"

"他怎么办关我什么事？"我反问，"小雅，江承轩已经是我人生中的过去式了，我不会再为他浪费任何时间和精力。"

小雅点点头："你说得对。雨菲，我支持你的决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谢谢。"

送小雅回家后，我一个人开车在城市里转了转。

这座城市我生活了十年，有青春的回忆，也有成长的足迹。现在，是时候告别了。

第九章

决定离开这座城市后，我开始着手准备。

首先是工作交接。我找到总经理，提出了调岗申请。

"雨菲，你要去分公司？"老总有些意外，"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想换个环境，挑战一下自己。"我没有说实话。

老总考虑了一下："你的能力我们都知道，去哪里都能胜任。不过上海分公司正在筹备，需要一个有经验的总监，你愿意去吗？"

"愿意。"

"那行，我帮你联系一下。估计下个月就能办完调动手续。"

从老总办公室出来，我感觉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上海，一个充满机遇的城市，正适合重新开始。

晚上回到家，我把调动的事情告诉了妈妈。

"上海啊，那可是大城市。"妈妈有些担心，"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妈不放心。"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上海的发展机会更多，对我的事业有好处。"

"事业有什么用？"妈妈叹了口气，"雨菲，妈就希望你能找个好男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妈，我现在过得就很幸福啊。"

"一个人算什么幸福？"

"妈，不是所有的幸福都需要男人。"我坐在妈妈身边，"我有事业，有朋友，有您，这就足够了。"

妈妈看着我，眼中有些心疼："雨菲，你是不是因为江承轩的事情，对男人失去信心了？"

"没有。"我摇摇头，"妈，我只是觉得，与其勉强找个不合适的人凑合，不如一个人过得精彩一些。"

"可是你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

"为什么一定要结婚？"我反问，"妈，时代不同了，女人不结婚也能过得很好。"

妈妈沉默了很久，最后点点头："算了，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妈只希望你快乐就行。"

"谢谢妈。"

一周后，调动手续办完了。公司给了我一个月的交接时间。

我开始处理在这个城市的各种事务：退租、搬家、转移户口...

忙忙碌碌中，时间过得很快。

临走前一周，我约了公司的同事们聚餐。

大家都很舍不得我，纷纷表示以后去上海一定要找我。

"方总，您这一走，我们部门就少了个主心骨。"小李有些不舍。

"别这么说，你们都很优秀，没有我也能做得很好。"

"方总，您去上海是不是因为江总的事情？"有个同事问。

我笑了笑："不是，纯粹是为了工作发展。"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散席后，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熟悉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

这条路我走了五年，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路边的咖啡厅、书店、花店，都留下了我的足迹。

现在要离开了，说不留恋是假的。

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回到家，妈妈正在帮我整理行李。

"妈，您别忙了，我自己来就行。"

"没几件衣服，很快就收拾好了。"妈妈拿起一件外套，"这件外套还记得吗？是你第一次领工资的时候买给我的。"

我看着那件外套，想起了刚参加工作时的青涩模样。

"妈，您留着穿吧，我在上海再买新的。"

"我留着它，就像留着你一样。"妈妈眼中有些湿润。

"妈..."

"好了，不说这些了。"妈妈擦了擦眼角，"雨菲，到了上海要好好照顾自己。吃饭要按时，工作不要太拼命。"

"知道了，妈。"

"还有，如果遇到合适的男孩子，不要因为江承轩的事情就排斥。好男人还是有的。"

我点点头："好，我会的。"

其实我心里清楚，短时间内，我不会考虑感情的事情。江承轩的背叛让我对爱情失去了信心，需要时间来疗伤。

但是我不想让妈妈担心，所以没有说出来。

最后一天，我去了一趟我们曾经的家。

房子已经完全属于我了，但我决定卖掉它。这里有太多回忆，留着只会让我痛苦。

房产中介很快就找到了买家，价格比预期的还要高一些。

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我最后看了一眼。

客厅里，我们曾经一起看电视、聊天；厨房里，我为他做过无数顿饭；卧室里，我们曾经规划过未来...

现在，一切都成了回忆。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彻底和过去告别了。

第十章

上海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忙碌得多。

新公司刚刚成立，一切都需要从零开始。我每天早出晚归，忙着招人、跑业务、搭建团队。

忙碌是好事，它让我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三个月后，公司步入正轨，我也在这座城市站稳了脚跟。

周末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在外滩走走，看看黄浦江，感受这座城市的节奏。

这天，我正在江边的咖啡厅里看书，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雨菲？真的是你！"

我抬头看，是大学同学张韵。

"韵韵！你怎么在上海？"

"我在这里工作啊，已经三年了。"张韵坐在我对面，"你什么时候来的？"

"三个月前。"

"太好了，终于有熟人了！"张韵很兴奋，"雨菲，你还是老样子，还是那么漂亮。"

"你也是啊。"

我们聊了很久，从大学时代聊到现在的工作生活。

"对了，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我记得去年还收到过你的请柬预告。"张韵忽然问。

我愣了一下："没结成。"

"为什么？"

"男方出轨了。"我淡淡地说。

"什么？！"张韵惊呼，"那个江承轩？我见过他，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竟然会出轨？"

"人不可貌相。"

张韵愤愤地说："渣男！雨菲，你甩了他是对的。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配得上更好的男人。"

"谢谢。不过我现在不考虑这些，专心事业。"

"也对，先把事业搞好，感情的事情不能急。"张韵点点头，"对了，你现在住哪里？我们可以经常见面。"

我把地址告诉了她，原来我们住得不远。

"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张韵很开心，"雨菲，欢迎来到上海！"

有了张韵这个朋友，我在上海的生活变得丰富了许多。

她经常带我去各种地方：音乐会、画展、美食节...让我领略到了这座城市的魅力。

"雨菲，你知道吗？自从你来了以后，我感觉生活都有趣多了。"一天，张韵对我说。

"我也是。"我笑了笑，"韵韵，谢谢你陪我度过了这段适应期。"

"我们是朋友，不需要说谢谢。"张韵拍拍我的肩膀，"雨菲，我看你现在的状态很好，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是吗？"

"当然！以前的你虽然也很优秀，但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现在的你，独立、自信，浑身散发着女强人的魅力。"

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让我变得更成熟了吧。"

"对，就是这种成熟的魅力。"张韵笑了笑，"雨菲，我觉得那个江承轩丢了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摆摆手，"现在的我，过得很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