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再遇
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南芜高中的校园,蝉鸣在香樟树枝头此起彼伏,将夏日的慵懒与燥热烘托得愈发浓烈。温以凡抱着书本,脚步匆匆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细碎的刘海被汗水黏在光洁的额头,几缕发丝在风中轻轻晃动。她身姿轻盈,眉眼间却藏着淡淡的疏离与自卑,像一朵遗世独立的花,在这热闹的校园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温以凡,等等我!”好友苏在在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走那么快干嘛,又没人跟你抢。”苏在在性格活泼开朗,像个小太阳,和温以凡截然相反,却和她格外合拍。
温以凡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快上课了,我怕迟到。”她的声音轻柔悦耳,像山间潺潺的溪流,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
两人拐过走廊的拐角,突然,一群男生打闹着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男生跑得太快,没注意前方,径直撞上了温以凡。书本“哗啦”一声散落一地,温以凡被撞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对不起啊同学,没撞到你吧?”男生连忙道歉,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帮忙捡书。
温以凡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窘迫地说:“没事,我自己来就好。”她快速地捡起书本,站起身,不经意间抬眸,目光撞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那是桑延,南芜高中赫赫有名的校草,成绩优异,长相帅气,笑起来还有一对浅浅的梨涡,迷倒了一众女生。此刻,他双手插兜,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温以凡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慌乱地移开视线,拉着苏在在匆匆离开。
“刚刚那个就是桑延吧,真人比传闻中还帅呢!”苏在在一脸花痴地说道。
温以凡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少年的模样。她和桑延的初次相遇,是在一个下雨天。那天,她忘记带伞,站在教学楼门口不知所措。桑延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路过,看到她后,微微挑眉,问道:“要一起走吗?”那一刻,他的声音穿透了雨幕,直直地钻进她的心里,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可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一种让她既紧张又心动的气息。
从那之后,他们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一起在图书馆复习,一起在操场散步,桑延总是有意无意地逗她开心,看着她笑,他的眼里也会泛起温柔的笑意。温以凡知道,自己对这个少年,早已动了心,可她内心的自卑与怯懦,让她始终不敢直面这份感情。
“以凡,你怎么了?”苏在在的声音将温以凡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温以凡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可能是天太热了,有点头晕。”
苏在在担忧地看着她:“那你等下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温以凡婉拒道。
上课铃响了,温以凡深吸一口气,走进教室。她刚坐下,就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桑延正坐在教室的后排,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好看的梨涡。温以凡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慌乱地低下头,翻开课本,试图掩盖自己的紧张与羞涩。
这堂课,温以凡听得心不在焉,老师讲的内容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海里全是桑延的身影。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她站起身,准备去上厕所,却发现自己的鞋带开了。她微微皱眉,正准备弯腰去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先她一步,替她系好了鞋带。
温以凡惊愕地抬起头,看到桑延半蹲在她面前,脸上挂着一抹坏笑:“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系鞋带?”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心间。
温以凡的脸滚烫,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自己会系,谢谢你。”
桑延站起身,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跟我还客气什么。”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宠溺,让温以凡的心跳漏了一拍。
周围的同学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窃窃私语起来。温以凡觉得自己像是被放在聚光灯下,浑身不自在,她匆匆说了声“再见”,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
桑延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知道,这个叫温以凡的女生,早已在不知不觉间闯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再也无法忽视。而他,也不打算再忽视这份感情,他要让温以凡知道,他桑延,喜欢她。
第二章:暗流
南芜的秋风裹着桂花香漫进教室时,温以凡正趴在桌上解一道三角函数题。草稿纸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辅助线,笔尖在纸上游走时,忽然听见后排传来桌椅挪动的声响——不用抬头也知道,是桑延又翘了晚自习去操场打球。
“以凡,桑延刚才看了你三次。”苏在在戳了戳她的腰,眼里闪过八卦的光,“你俩到底什么情况啊,上次他替你系鞋带,全班都炸了!”
笔尖在纸上洇开个墨团,温以凡慌忙用橡皮擦掉,耳尖却在暮色里泛起红:“能有什么情况,不过是同学。”她说着,指尖划过课本上桑延去年借她时留下的批注——“这道题用换元法更快”,字迹张扬,末尾还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狐狸。
晚自习下课铃响时,温以凡抱着作业本去办公室,路过操场时,一眼就看见桑延站在篮球架下。他穿着白色背心,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温以凡!”他忽然抬头,指尖转着篮球,梨涡在笑时更深了,“过来帮我捡下水瓶。”
喉结滚动时,温以凡看见他腕间晃着的银色手链——是她去年送的生日礼物,说“能保平安”,那时他挑眉笑:“温以凡,你这是在咒我出事?”却在第二天就戴上了,直到现在。
“给。”她将水瓶递过去,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茧——是握篮球磨出的,比她握笔的茧更粗粝,却在触到的瞬间,让她想起那个雨天,他撑着伞替她挡住风雨的模样。桑延忽然凑近,雪松味的沐浴露混着汗水的咸,扑进她鼻尖:“听说你周六要去图书馆?”
温以凡后退半步,脚跟碾过地上的落叶:“嗯,复习月考。”她低头盯着他运动鞋上的泥点,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远处的虫鸣,忽然想起上周在图书馆,他假装睡着,头却慢慢靠向她的肩,最后被她用书本敲开时,还笑得一脸无辜。
“一起啊。”桑延忽然抬手,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划过她眉骨,“我帮你补数学,你帮我背英语——”他忽然顿住,指尖蹭过她唇角的痣,“公平交易。”
温以凡浑身发烫,猛地拍开他的手:“谁要你帮!”她说着,却在转身时,看见他眼底的促狭——像极了小时候偷喝她奶茶后,还故意把吸管藏起来的模样。那时她总以为,桑延对她,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直到那天在操场,他忽然说:“温以凡,你穿裙子比穿校服好看。”
回到家时,温以凡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发间还沾着桑延身上的雪松味。她忽然想起母亲说的话:“女孩子家,要懂得避嫌。”可为什么,当桑延的指尖划过她眉骨时,她心里腾起的,不是反感,而是一种隐秘的、带着烫意的欢喜?
周六的图书馆人很少,温以凡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刚翻开英语书,就看见桑延抱着篮球服晃过来。他头发还滴着水,显然刚打完球,校服领口敞着,露出锁骨下方的红痕——像是被什么蹭出来的,让她想起上次他替她搬书时,不小心被课桌角撞到的模样。
“发什么呆,单词背完了?”桑延坐下,将冰镇汽水推给她,拉环“啵”的一声响,混着窗外的风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温以凡盯着汽水瓶上的水珠,忽然想起他说“公平交易”,便掏出数学笔记本:“那你先讲这道立体几何……”
话未说完,桑延忽然伸手,替她拧开瓶盖:“小心溅到衣服上。”他的指尖触到她指尖的凉,忽然皱眉,“手这么冰,穿这么少?”说着,便将身上的篮球服脱下来,往她肩上披——带着他体温的布料裹住她,雪松味混着阳光的暖,让她想起冬日里晒过的棉被。
“我不冷。”温以凡想拒绝,却在抬头时,撞见他眼底的认真——那是她很少见到的、不带玩笑的神情。桑延忽然凑近,指尖划过她手腕的红绳:“还戴着?”那是她本命年时,他硬塞给她的,说“红绳配银链,温以凡肯定不会倒霉”。
喉结滚动时,温以凡忽然闻到他发间的洗发水味——是新换的薄荷味,却依然混着熟悉的雪松底调。她想起上周值日生忘记关灯的夜晚,他靠在她旁边讲题,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影,那时她就在想,原来男生的睫毛,真的可以比女生的还长。
“桑延,你……”她忽然开口,却在此时,图书馆管理员咳嗽了一声。桑延轻笑一声,往后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她的数学笔记本:“先做题,等下带你去吃麻辣烫——”他忽然挑眉,梨涡在笑时更深了,“就去上次那家,你最爱吃的鱼丸,我已经提前让老板留好了。”
温以凡低头看着笔记本上的公式,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能听见桑延指尖敲桌子的节奏,和她心跳的节奏重合,像一首无声的歌,在这安静的图书馆里,谱出属于他们的、带着暧昧的旋律。而她知道,有些东西,早已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悄悄变了模样——不再是单纯的同学,不再是哥哥与妹妹,而是一种更复杂、更让人心慌的存在。
暮色漫进图书馆时,桑延忽然指着她笔记本上的错题:“这里错了,辅助线应该这么画。”他的指尖划过纸面,却在触到她指尖时,忽然顿住——像触电般,迅速收回手。温以凡抬头,看见他耳尖通红,在暮色里泛着淡淡的粉,忽然想起他刚才说“带你去吃麻辣烫”,忽然觉得,这秋天的风,哪怕带着凉意,却因为身边这个人,变得格外温暖。
而她不知道的是,桑延此刻的心跳,比她更快——刚才指尖触到她的瞬间,他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他望着她低头改题的模样,发梢在风中轻轻晃动,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抱着书本在雨中跑,发间沾着雨水,像只落单的小兽,让他忍不住想靠近,想保护,想让她眼里的疏离,变成只属于他的温柔。
这一晚,南芜的月光透过图书馆的窗,将两个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穿着白色背心,一个披着蓝色篮球服,指尖在错题本上交错,却又在触及时慌忙避开。而那本写满批注的数学笔记本,还有那瓶带着体温的冰镇汽水,都在悄悄诉说着,这场青春里,正在悄然滋生的、比友情更浓的,情愫。
第三章:雪夜
南芜的初雪来得猝不及防,晚自习结束时,操场的香樟树已覆了层薄白。温以凡缩着脖子往校门口走,羽绒服拉链拉得老高,只露出半张脸——却在看见桑延靠在自行车旁时,脚步猛地顿住。
他穿着黑色羽绒服,头发上落着雪花,指尖夹着她上次落在他车里的粉色手套,在路灯下晃了晃:“温以凡,记性这么差?”声音混着呵出的白气,却比雪更暖。
喉结滚动时,温以凡看见他自行车筐里的保温杯——是她上周说“冬天喝姜茶驱寒”,他第二天就买了同款,此刻杯盖上还凝着水珠,像他眼里未说出口的话。“谢谢。”她伸手去拿手套,指尖却在触到他掌心时,被猛地握住。
桑延的掌心带着手套的暖,却又比手套更烫:“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他皱眉,忽然拉开自己的羽绒服拉链,将她往怀里带——带着雪松味的气息裹住她,混着雪的清冽,让她想起那年暴雨,他撑着伞说“靠近点,别淋湿”。
“桑延,你……”温以凡仰头,鼻尖蹭过他下巴,看见他睫毛上的雪花——比任何星辰都更亮,却在触到她目光时,忽然低头,吻住她发顶:“温以凡,我忍了很久。”
雪粒子打在路灯上沙沙作响,温以凡在他怀里屏住呼吸,能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他的呼吸,在这寂静的雪夜里撞出回音。她忽然想起图书馆那夜,他替她披篮球服时,指尖划过她手腕的红绳,想起操场边他说“你穿裙子好看”时,梨涡里藏着的笑——原来那些被她藏在心底的悸动,从来不是单方面的错觉。
“忍什么?”她忽然开口,指尖攥紧他羽绒服的布料——那里还带着他骑车时的风的味道,“忍着想捉弄我,忍着想帮我系鞋带,还是……”她忽然抬头,睫毛上落着雪花,“忍着想告诉我,你喜欢我?”
桑延浑身一震,指尖陷进她发间的软:“温以凡,你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么?”他忽然低头,鼻尖擦过她唇角的痣,“看见你和别的男生说话会吃醋,看见你皱眉想把全世界的糖都给你,看见你穿那件蓝色毛衣——”他忽然顿住,声音哑得发沉,“想把你按在香樟树上,看看你耳尖红透的样子,是不是和我梦里一样。”
雪忽然下大了,温以凡在雪幕里看见他眼底的光——那是比路灯更亮的光,是藏在无数次借橡皮、送奶茶、绕远路陪她回家里的,终于破土而出的贪念。她忽然想起母亲说的“女孩子要自重”,却在他指尖划过她后颈时,忽然轻笑一声,主动贴上他的唇——带着雪的凉,却又藏着体温的烫,像颗裹着冰壳的糖,咬开时,是铺天盖地的甜。
桑延喉结滚动,忽然将她抵在香樟树上,树干的粗糙蹭过她后背,却被他掌心的暖盖住。他吻过她的眼尾,吻过她颈间的红绳,吻过她唇角的痣——每一处触碰,都带着隐忍的狂,像要将这些年的克制,全部揉进这个吻里。温以凡攥紧他后颈的发,指尖触到那里的小绒毛,忽然觉得,这场雪,从来不是阻碍,而是上天给的、让他们直面心意的契机。
“疼么?”桑延忽然停顿,指尖擦过她被吻得发红的唇角——那里沾着他羽绒服上的绒毛,却在他眼里,比任何星辰都更亮。温以凡摇头,忽然咬住他的指尖:“你说呢?”她听见他低笑一声,忽然抱起她,往操场角落走——雪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像一串解不开的结。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温以凡望着他发间的雪花,忽然想起课本里的那句话:“青春是场雪,即使会化,也盼着再来一次。”而此刻,她终于懂了——比起雪的洁白,更让人贪恋的,是雪地里,那个愿意为她暖手、却又陪她一起淋雨的人,是那个让她的心跳,从此不再有规律的人。
“温以凡,我喜欢你。”桑延忽然开口,声音混着雪落的声音,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清晰,“喜欢到想把你写进高考志愿表,喜欢到想在雪地里刻下我们的名字,喜欢到……”他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喜欢到觉得,所有的等待,在遇见你之后,都成了最美好的、该被奖励的坚持。”
温以凡笑了,指尖划过他眉间的褶皱——那里曾因为数学题皱起,此刻却因为她,舒展成最温柔的弧度。“桑延,我也喜欢你。”她忽然踮脚,吻去他睫毛上的雪花,“喜欢到愿意陪你翘掉晚自习看雪,喜欢到敢在教导主任面前牵你的手,喜欢到……”她忽然凑近,在他耳边低语,“喜欢到觉得,青春最酷的事,不是考满分,而是和你一起,让所有的‘不可能’,变成‘我愿意’。”
雪粒子打在教学楼的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响。桑延望着怀里的温以凡——她的脸埋在他颈间,指尖攥着他后背的布料,发间沾着他的雪松味,忽然觉得,这场初雪,是上天给的最好的礼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抱着书本在雨中跑,像只需要保护的小兽,而现在,她终于在他怀里,露出了让他心动的、带着羞怯的笑。
案头的钢笔在草稿纸上落下,这次,温以凡画的不是三角函数图像,而是个男生的侧影——穿着黑色羽绒服,睫毛上落着雪花,唇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他刚才吻她时的模样。画纸角落,悄悄落下一行小字:“雪夜初逢处,是心跳失序,是心意破冰,而你我,终在这茫茫雪地里,抓住了彼此的手。”
这一晚,南芜的雪见证了一场比暗恋更烈的风暴——没有刻意的试探,没有矫情的推拉,只有两个少年在雪幕与灯光中,终于敢直面心底的渴望。而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所谓“故事高潮”,早已不是某个特定的情节,而是当四目相对、唇齿相触时,那些藏在呼吸与心跳里的、最真实的、属于青春的热烈与勇敢。
第四章:晨光
南芜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桑延的床头洒下金线。温以凡蜷在他怀里,指尖划过他锁骨下方的红痕——那是昨夜雪地里,她不小心蹭到的,此刻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粉,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的雪地里。
“醒了?”桑延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指尖揉了揉她乱翘的发梢,“头发像小兽的毛。”他笑时梨涡深陷,眼底映着她晨起时带雾的眼,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动人的“禁忌”,从来不是所谓的规则,而是怀里这人带着困意的笑。
温以凡仰头,鼻尖蹭过他下巴的胡茬:“几点了?”她的声音还带着鼻音,却在触到他掌心覆上她腰侧时,忽然顿住——那里有块浅褐色的胎记,是她从来不敢示人的秘密,此刻却被他指尖轻轻摩挲,像在描绘一幅最珍贵的画。
“七点。”桑延低头,吻了吻她额头,“来得及陪你吃早餐。”他说着,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晨光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不过在此之前……”他指尖划过她唇角的痣,“让我看看,温以凡同学昨天在雪地里说的‘喜欢’,是不是还作数。”
温以凡的脸腾地通红,想起昨夜雪地里,自己主动贴上他唇的模样,想起他抱着她在操场角落,指尖擦过她后颈绒毛时的颤栗。她忽然伸手,环住他脖颈,指尖触到那里未褪的雪水——原来有些“禁忌”,在喜欢面前,从来不是阻碍,而是让喜欢更热烈的催化剂。
“桑延,你说我们算不算……”她忽然开口,却在他指尖挑开她卫衣拉链时,忽然轻笑一声,“算不算打破了南芜高中最严的‘早恋禁令’?”
桑延低笑,吻住她的唇——这次的吻带着晨起的懒,却又藏着更深的贪念,像要将昨夜未说尽的话,全部揉进这温软的触碰里。他想起教导主任上周在大会上的训话:“高中生应以学业为重,禁止早恋!”却在此时,觉得比起学业,更重要的,是怀里这人指尖的暖,是她发间的香,是她在他耳边低喘的、带着颤音的“桑延”。
“就算是又如何?”桑延忽然抬头,指尖替她理开额前的碎发,“温以凡,我从来不怕打破规则——”他忽然低头,吻过她的锁骨,“只怕你躲在壳里,不肯让我进去。”
温以凡的心跳漏了一拍,忽然想起那些藏在心底的自卑——单亲家庭、内向性格、永远不敢穿亮色衣服的自己,却在桑延眼里,成了“最特别的存在”。她忽然伸手,握住他腕间的银链——那是她送的礼物,此刻贴着他皮肤,泛着温润的光。
“其实我一直怕……”她忽然低语,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茧,“怕你只是觉得有趣,怕这份喜欢像雪一样,说化就化。”
桑延忽然顿住,低头看着她眼里的忐忑——那是他第一次见她时,在雨中奔跑时,眼里藏着的不安。他忽然翻身躺平,将她搂进怀里,让她听见自己心跳的节奏:“温以凡,你听——”他指尖划过她后背的脊椎,“这里面装的全是你,从第一次见你抱着书本跑,到昨天在雪地里吻你,每一个瞬间,都刻在这儿了。”
晨光在房间里流淌,温以凡望着窗外的香樟树——树上的雪正在融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像极了他们此刻交叠的心跳。她忽然想起母亲说的“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却在桑延替她拉好卫衣拉链时,忽然觉得,所谓“保护”,从来不是躲避,而是遇见一个人,让你愿意放下所有防备,去拥抱那些曾以为的“禁忌”。
“桑延,我们以后……”她忽然开口,指尖蹭过他喉结,“要不要每天早上一起吃早餐?”
桑延轻笑,指尖弹了弹她额头:“傻丫头,当然要——”他忽然低头,吻住她发顶,“还要一起晚自习,一起看雪,一起把南芜高中的‘禁忌’,变成属于我们的‘日常’。”
案头的闹钟忽然响起,温以凡慌忙坐起身——却在看见自己搭在桑延床头的粉色手套时,忽然笑了。那手套上还沾着昨夜的雪花,此刻在晨光里,像极了他们之间,那些藏在“禁忌”背后的、最真实的温柔。
当南芜的第一缕秋风吹落香樟叶时,温以凡和桑延并肩走在校园里。她戴着他送的银色耳钉,他戴着她编的红绳,路过教导主任时,他们没再躲避,而是大大方方地牵起手——阳光穿过指缝,在地上投下交叠的影子,像两个终于敢直面世界的、勇敢的灵魂。
原来所谓“突破禁忌”,从来不是叛逆的狂欢,而是当两个相爱的人,愿意带着彼此的光,穿过所有的迷茫与规训,让青春的每一个瞬间,都成为最热烈的、最真实的、属于他们的“勋章”。而那些曾以为的“禁忌”,此刻都成了他们爱情里,最动人的、带着晨光与雪色的,注脚。
终章:烟火
南芜的蝉鸣在六月的香樟树上炸开时,温以凡站在桑延的大学宿舍门口,指尖捏着他寄来的钥匙——黄铜材质,钥匙扣是只歪歪扭扭的小狐狸,和他课本上的涂鸦一模一样。
“怎么不进去?”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带着夏日的热意。桑延穿着白色T恤,领口沾着颜料——他刚从画室回来,指尖还染着靛蓝色,却在看见她时,忽然伸手,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刘海,“想我了?”
温以凡仰头,鼻尖蹭过他下巴——那里新长了胡茬,扎得人发痒,却让她想起高中时,他靠在她肩上装睡的模样。“谁想你了。”她别过脸,却在触到他腕间的银链时,忽然笑了——那是她送的生日礼物,哪怕戴了三年,依然锃亮如新。
房间里飘着雪松味的香薰,混着颜料的清苦。温以凡盯着床头的画——画布上是个扎马尾的女生,站在香樟树下回头笑,发间别着朵小茉莉,右下角用靛蓝颜料写着“我的小兽”。“什么时候画的?”她指尖划过画中女生的唇角,那里有颗和她一模一样的痣。
“上周。”桑延忽然从身后环住她腰,下巴搁在她肩上,“想你的时候。”他指尖划过她腰侧的胎记,像在临摹一幅烂熟于心的画,“温以凡,你知道吗?自从你搬来和我住,我每天早上睁开眼,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晨光透过纱窗,在地板上洒下斑驳的影。温以凡望着镜中的自己——发间别着桑延送的银色发卡,唇角扬起的弧度,是过去那个自卑的她,从未有过的张扬。她忽然转身,环住他脖颈,指尖触到他后颈的小绒毛:“那你要不要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
桑延低笑,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颜料的清苦,却又藏着蜂蜜的甜,像他们的生活,有磨合的涩,却更多是相爱的暖。他想起高中时,偷偷在她课本上画小狐狸,想起雪夜里第一次吻她,想起此刻,她主动勾住他舌尖的模样——原来所谓“没羞没臊”,从来不是刻意的亲密,而是两个人在烟火里,把喜欢熬成了日常。
“桑延,你说我们要不要养只猫?”温以凡忽然开口,指尖蹭过他锁骨下方的红痕——那是昨夜她不小心咬出来的,此刻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粉,“就叫小狐狸,和你的画配对。”
桑延轻笑,指尖挑开她吊带的肩带:“好,不过在此之前——”他忽然抱起她,往卧室走,“先让我看看,你昨天说的‘想尝试新画法’,到底是怎么个新法。”
阳光在床单上流淌,温以凡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那里贴着他们高中时的合照:她穿着蓝色校服,他戴着棒球帽,身后是落满雪的香樟树。她忽然想起教导主任的训话,想起母亲的担忧,却在桑延指尖划过她掌心时,忽然觉得,那些曾以为的“禁忌”,此刻都成了最可笑的注脚。
“疼么?”桑延忽然停顿,指尖擦过她眼角的泪——不是疼,是太暖,暖得让她想掉眼泪。温以凡摇头,忽然咬住他的耳垂:“你说呢?”她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感受到他指尖的颤栗,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动人的“生活”,从来不是诗和远方,而是眼前这人,把每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了带着体温的、没羞没臊的温柔。
傍晚的风裹着蝉鸣漫进房间,桑延抱着温以凡坐在飘窗上,看夕阳把香樟树染成金色。她穿着他的白衬衫,领口敞着,露出颈间的红绳——那是他亲手编的,说“红绳配银链,温以凡永远不会迷路”。
“以后每年夏天,我们都回南芜好不好?”温以凡忽然开口,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茧——那是握画笔磨出的,比任何勋章都更让她心动的印记。桑延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好,还要去高中的操场跑步,去图书馆坐当年的位置,告诉所有人——”他忽然轻笑,指尖捏了捏她的脸,“告诉所有人,温以凡从今天起,再也不是没人敢追的‘小兽’,而是我桑延,捧在手心怕化了的妻。”
案头的画笔在速写本上落下,这次,桑延画的不是风景,而是个女生靠在男生肩上的剪影——女生穿着白衬衫,男生穿着黑色T恤,脚下是散落的颜料管,远处是冒着炊烟的厨房。画纸角落,悄悄落下一行小字:“烟火漫处,是禁忌成灰,是喜欢落地,而你我,终在这没羞没臊的琐碎里,熬出了属于彼此的永远。”
当南芜的第一缕秋风吹起窗帘时,温以凡和桑延并肩站在厨房,看锅里的粥咕嘟作响。她踮脚替他擦去鼻尖的颜料,他低头吻住她的唇角——粥香混着雪松味,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所有的喧嚣与规训,都挡在了窗外。
原来所谓“没羞没臊的生活”,从来不是热烈的狂欢,而是两个人在晨昏线间,把每个吻、每次拥抱、每句带着笑意的“讨厌”,都酿成了最真实的、带着人间烟火的甜。而他们知道,从今往后,哪怕岁月漫长,只要身边是彼此,每一个瞬间,都会成为最动人的、没羞没臊的、属于他们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