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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婚礼,婚纱很美,高朋满座,我原以为今天是最幸福的一天。

直到大屏幕突然闪烁,画面切换。

整个婚礼现场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情况?"

"新娘出轨了?"

"天啊,在婚礼上放这个⋯•

屏幕上,是我和另一个男人的床照。照片里,被子盖住赤裸的二人,都睡得很熟,男人被打了码,但是身材很好。

昨夜我挑了很久,怎么会差呢?

机位是我摆了好几遍,挡得那叫一个恰到好处。

最难过的不是我,是新郎。程以安站在红毯另一端,脸色一阵白一阵青。他被绿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了。

照片是我让工作人员放的。我要给新郎一个惊喜。

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没关系,我本来也不想活了。

我知道比起一个男人出轨被骂来说,让他更痛苦的,更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的,就是绿了他,而且是这样的场合。

他的朋友亲人,见证着。

他猛地转头瞪向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愤怒。:"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我带着淡淡的微笑回复他,“你可以和何心礼开房,我就不能有别人?"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没想到我已经知道。

"霍瑶!你他妈—"程以安的脸扭曲得几乎认不出来,他一把将手捧花摔在我脸上,花瓣四散飞落。

我站在原地没动,任凭百合花的花粉沾在我的婚纱和脸上。礼堂里乱成一团,有人尖叫,有人拍照,有人开始直播。

程以安愤然离场前,恶狠狠地瞪着我:“你等着!"

"瑶瑶!这到底怎么回事?"母亲冲上来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轻轻挣脱:"妈,就像你看到的,我和程以安完了。"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父亲脸色铁青。

我带着绝望的微笑着推开他们,然后转身走向电梯,直上天台。

天台的风很大,吹得我的头纱猎猎作响。我站在边缘,往下看去。三十层的高度让人眩晕,风从下方呼啸而上,吹得我摇摇欲坠。

"霍小姐!别冲动!"酒店经理脸色惨白地喊道。

"瑶瑶!你干什么!快下来!"我的伴娘花真真哭喊着。

父亲,母亲在一旁绝望的哭喊。瘫坐在地上,他们不敢相信刚刚都还在幸福的殿堂,此刻女儿却在死亡的边缘。

我转过身,看着越来越多聚集在天台门口的人群。他们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好奇,有人举着手机在录像。

风从下方呼啸而上。我突然害怕了——原来我并不是真的想死。

他们劝我下来,一切好说。

那好吧,我也不敢跳。

我缓缓从边缘走回来,花真真一把抱住我,哭得妆都花了:"你疯了吗?要死要活的值得吗!"

值得吗?一周前,我也曾这样问自己。

那天下午,我提前结束出差回家,想给程以安一个惊喜。却在酒店大堂看到了他和何心礼。

何心礼挽着他的手臂,那么自然又熟络,而程以安低头看她时,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们没看到我,径直走向电梯。我跟在后面,看着电梯停在21层。等我乘另一部电梯上去时,走廊已经空无一人。

我坐在安全通道的楼梯上,抱着膝盖等到天黑。终于,2108号房门打开,何心礼娇笑着走出来,头发凌乱,口红晕开。程以安随后出现,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慢慢割开。

何心礼,我的大学同学,我介绍她认识的程以安。

程以安,我追了四年,在一起一年,下周就要结婚的未婚夫。

我回到我们的婚房,坐在沙发上等程以安回来。他凌晨两点才进家门,看到我时明显一愣。

"瑶瑶?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想你了,就提前回来了。“我微笑着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走过来亲了亲我的额头:"我去洗澡。"

我闻到他身上何心礼的香水味,那瓶香水还是我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直到婚礼的前一天,我每天都在哭,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挽回他。直到前一天我才想通:放过自己吧,他收不了心,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那一刻我是不想活的。可是这五年,我不甘心。

那也不能让他好过吧。得让他也看看,我也可以潇洒惬意,不能让他瞧不起了去。不能这么轻易的一句"这婚不结了"就了事。

于是婚礼前夜,我去了本市最大的酒吧。带着我的姐妹,开了一间包房。

"瑶宝,今天是最后的疯狂单身夜吗?"花真真笑着问我。

我揽过她的肩膀:"今晚不醉不归!"转头对另外两个闺蜜喊道:"每人点个男模,不,点两个!记我账上!"

包厢里进来一排男生,换了一批又换了一批。

他们在包间里跳舞,伴着劲爆音乐,确实有男团风范,不时还脱去了上衣,身材看呆了几位小姐妹。

最后各自都安排上了,我看了一会儿,选了个身材高大修长,肌肉匀称,长相深邃好看的,是我喜欢的那种长相。

“姐,我叫小齐,今天陪您喝个开心。"我看了看他,深邃的眼睛明亮热情地直愣愣盯着我,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嗯嗯,小齐哈,喝酒喝酒。"

几轮游戏下来,酒喝得多了,话也聊开了。小齐很会调节气氛,讲了些夜场的趣事,逗得众人直笑。

"姐,我帮你喝。"看我喝得猛,他伸手要拿我的杯子。

"不用!我自己能喝!"我躲开他的手。

我今天就是出来发疯的。

程以安背叛我,还是跟我的大学同学何心礼。他们是因为我才认识的。我追了他四年,在一起一年,准备结婚了,却发现了这一切。

我不甘心。我今天不仅要找男模,我还要睡一个。

但我没这个胆子,只能多喝点,让意识模糊些,才能做得出这种事。

我追了他四年,在一起一年,准备结婚了,被我发现了。我不甘心,我为他如此洁身自好,这对狗男女,在背后这样对我。

喝得多了些,意识开始有些涣散。我举起杯子凑到小齐的嘴边,他很配合,薄唇轻启,喝了下去。酒渍从他嘴角流下来,从喉结缓缓流到心口,衬衣湿了贴紧胸膛,肌肉线条分明。

我的手被小齐牵了起来,贴在胸膛的肌肉上。

"这么会?"我醉醺醺地问,"包夜多少钱?“

小齐笑了笑,握住我的手:"姐姐喜欢就好。包您满意。"

我抓起酒瓶直接对嘴灌,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却比不上心里的痛,姐妹们惊呆了:“你明天结婚,别喝这么多!"

我推开她们拉住酒瓶的手:“不耽误,你还不相信我?“

结婚,还结什么婚,程以安他背叛我,明天我只想要他好看。

花真真笑道:"她有多喜欢程以安,你们不知道,她干什么都不会误了明天。"

其他人也附和:"对啊对啊,说得也是。”

人都走了,我坐在包厢里,小齐没离开,走了过来:"姐,我看你应该是不开心,明天结婚,后悔了?"

我转头看着他,眼前重重虚影,指着他,手都在晃,说话都开始不利索:"对,你懂得真多。"

小齐很懂事又说道:“没事儿,姐,不开心我陪你。我去打个电话先,你等我。"

我坐在包厢里很安静,又很难受,又想吐,便推门出了包厢,找半天也没找到厕所,扶着墙,墙也在晃,路也找不到了。

看着前方小齐的身影过去,我跌跌撞撞跟了上去:"小齐…"

他也没听见,一直走,跟着他推门而入。

好多人,迷迷糊糊能感觉到,这个包厢比我们的大得多,装修奢华,里面坐着的都是衣着光鲜的男女。台上有个很多女孩在跳舞,音乐震耳欲聋。

“你怎么还接两个场?"我拉住小齐的袖子,大着舌头问。

他转过头,眼神冷得像冰:"又一个上赶着贴上来的。"

我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周围一片哄闹。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一个沙发上坐下。

周围的人开始给我递酒,一杯接一杯。小齐就坐在旁边,却冷眼旁观,完全没有在之前包厢里的温柔体贴。

周围的人成一片重影,怎么都看不清。

小齐让我等他,是要等结束这个局吗?可是为什么都在让我喝?

不行了我喝不下了,呕一

我吐了出来,渐渐地周围人散去了,他们觉得有些恶心。小齐也没给我擦一擦,也没照顾我,怎么?我花的钱只够演戏到刚刚?

我一把拉住他:“你什么意思?"

只见周边的人嬉笑着:"温总,人家姑娘这么努力给个机会。"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齐就是变得很冷漠,但是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他居然粗暴地拉着我的胳膊将我带到了楼上的酒店。

我模糊感到,房间倒是挺漂亮,挺大的。他把我扔在床上,准备要走,我有些生气,我等了你这么久,还替你一个模子喝酒,你还要跑。

"你不是说了要把我陪开心吗?跑什么?"

我扶着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过去,不小心差点摔了,还拉住他的手臂借了借力。他在说着什么,我倒是一句也没听清楚。

他好高,我要抬头这么仰老高才能看清他的脸,深邃英俊,还一脸不高兴。

他不高兴什么?难道他一个模子玩多了已经玩儿坏了?已经⋯

脑子里想的嘴里已经蹦出来了。“你不是说要让我开心吗?“

酒精让我变得口无遮拦,"是不是你不行?”

”是不是玩坏了?"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下一秒,我被他粗暴的扔到床上,滚烫的身体压了上来。

我有些喘不过气,又想起了刚刚还没问完的话,又继续说道。

"你没有病吧?"

小齐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包没病的。"

"戴上!“这种时候我最担心的还是外面不干净。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说的的最后一句话。

那一夜翻云覆雨,缠绵悱恻,说实话,喝太多了,其实没有任何的体会。

电话响了才五点,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动手去接电话,我呻吟一声,身上传来刺痛,感觉头也快炸了般。

我猛地坐起来,被子滑落,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旁边躺着小齐,五官深邃,很是好看,我躺下拍了两张照片,留下两千块飞也似的跑了,去参加自己的婚礼。

晨光透过落地窗的纱帘漫进房间,温铭缓缓睁开眼,宿醉的钝痛在太阳穴隐隐跳动。他下意识伸手探向身侧,却只触到一片微凉的空白。

指节抵住眉心揉了揉,昨夜零碎的记忆如潮水回涌——昏暗的灯光,女人迷离的眼神,交织的呼吸...他猛地坐起身,丝被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床头柜上的欧式座钟显示上午九点十五分,而枕边人早已不见踪影。

"该死。"他低咒一声,嗓音还带着情事后的沙哑。

目光扫过凌乱的床单,忽然被床头一抹刺目的红吸引。两叠崭新的百元大钞被水晶烟灰缸压着,像是在嘲讽。

温铭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夹起钞票随手一扬,纸币如折翼的蝴蝶飘落在地毯上。

"现在倒学会付钱了?"他掀开被子正要起身,床单上一小片干涸的血迹却让他动作顿住。暗红的痕迹像朵枯萎的玫瑰,将方才的轻蔑尽数堵在喉间。

三小时后,温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温铭站在落地窗前,西装笔挺的身影倒映在玻璃上。窗外CBD的车流如织,而他眼底结着冰。

"昨晚那个女人是谁?"他没有转身,声音平静得可怕。

助理吴晓天捧着平板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抖:"听说是...秦总安排的。"

"听说?"温铭缓缓转身,定制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冰冷的节奏。他抬手松了松领带,这个动作让助理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吴晓天额角渗出细汗:"我马上去查。"

温铭在真皮座椅落座,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扶手箱上轻叩。

十分钟后,一份详尽的档案静静躺在黑檀木办公桌上。温铭修长的手指翻开文件夹,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落地窗外的阳光斜斜照在资料照片上——那是张明媚的笑脸,杏眼微弯,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霍瑶。"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舌尖抵着上颚,仿佛在品味某种陌生的滋味。

随着资料一页页翻过,温铭的眉心渐渐蹙起。监控截图显示她跟着自己进入包间,没有同伴;宾客名单确认她不在受邀之列;背景调查表明她与秦氏毫无瓜葛。

"有意思。"他合上文件,指节在桌面轻叩。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仅混进私人宴会,爬上他的床,还在清晨消失得无影无踪。更讽刺的是——他的目光扫过最后一张照片,那是今早的婚礼现场报道——她居然在同一天嫁人。

温铭突然冷笑出声,拿起平板点开最新推送的视频。画面中,婚礼现场的宾客一片哗然,大屏幕上赫然是今晨他床榻的私密照片。虽然他的脸部被打码处理,但那具肌理分明的身躯,他一眼就能认出是自己。

竟然还是今日本市头条。

"啪!"平板被反扣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照片是谁放的!”

助理吴晓天咽了咽口水:"是...霍小姐自己。”

“什么!”

办公室的气温仿佛骤降十度。助理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看着总裁缓缓起身走向落地窗。温铭的背影挺拔如松,西装下的肌肉却绷得极紧。

"霍瑶。"他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这次带着冰冷的怒意,"当我温铭是什么?免费的男模?还是她婚礼前的余兴节目?"

玻璃映出他阴鸷的表情,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别人都想从他这里捞点什么——金钱、权势、人脉。只有她,用完就跑。

在她眼里自己竟然如此不值钱。

霍瑶婚礼搞砸了,还引起了一阵舆论小风波,工作也辞了,她躺在家里窗帘紧闭。

她蜷缩在沙发一角,手机屏幕不断闪烁——未接来电23个,未读消息99+。茶几上堆满外卖盒,最上面那份酸辣粉已经凉透,浮着一层凝固的红油。

五年了。忽然想起这五年自己多么的不值啊。

现在回过头来看,程以安不过把自己当成最后的备选,追他的四年他身边形形色色有过好多女孩,他对我不承认也不拒绝,就这样吊着我,留着我在他的身边献殷勤,可能因为我坚持的够久吧,他最终选择跟我结婚。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喝醉时一个电话,我就屁颠屁颠跑去给他开车,送他回家,煮醒酒汤,第二天上班都在发昏。

他生病时我挂号,买药,陪检查,做营养餐。而他连我生日都记不住。

是啊,如果有谁这样打不走骂不跑,陪在一个人身边,那真是不要白不要。

我白白五年的青春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我都快忘了自己本来模样。

半个月后,晨光终于再次照进霍瑶的公寓。

她站在落地镜前,指尖轻轻抚过眼下淡淡的青影。镜中的女人瘦了一圈,锁骨更加分明,但眼神已经不再涣散。她深吸一口气,将有关程以安的东西统统丢进了垃圾桶。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新邮件提醒——【面试邀请:星辰控股有限责任公司设计师职位】。霍瑶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走过去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

"该重新开始了。"她对着空荡荡的公寓轻声说。

进了新的公司,开始了新的生活,主管是个温暖的小胖子,一切都挺好。

设计部里,霍瑶正往马克杯里倒第三杯咖啡。电脑屏幕上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完成的设计方案。

"重大消息!"主管胡伟小跑过来,圆润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红晕,"温氏集团的新项目我们公司入围了!虽然你刚来,但我觉得该给你这个机会——三天后温氏的助理审核设计方案。"

原来温氏在做本市最大的游乐场,关于接待场地的设计,现下开始公开征集设计方案,我们公司也被选入。

"游乐场接待中心的设计?"她佯装镇定地翻看资料,"这么多设计师参与,他们看得过来吗?"

"听说初筛已经刷掉百分之八十了。"胡伟拍拍她肩膀,"你运气不错,好好把握。"

三天后,当霍瑶站在温氏集团双子塔楼下时,仰头望着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突然有种不真实的眩晕感。她跟着其他设计师走进电梯,镜面墙壁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为了这个方案,她几乎没怎么睡。

会议室里,二十多位设计师依次落座。霍瑶选了最角落的位置,把设计稿平铺在膝上反复检查。

"大家好,我是胡晓天,温氏总裁助理。"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走到前台,"本次游乐场是政府重点工程,温总要求对标全球顶级水准..."

他们到了会议室,大家都坐在一起,助理先进来了,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评审开始后,第一位设计师刚炫耀完自己的履历就被打断。"我们对简历没兴趣,"胡助理冷淡地说,"下一位。"

随着一位位设计师上台又下台,霍瑶的手心渐渐沁出汗水。她偷偷环顾四周,这些业内翘楚的作品确实令人叹服。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随后是锃亮的牛津鞋踏在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声响。整个房间的气压仿佛瞬间降低,所有设计师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

霍瑶缓缓抬头,视线顺着剪裁完美的藏蓝色西装往上移——修长的脖颈,棱角分明的下颌,最后是那双她永远忘不了的、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温总。"胡助理迅速让出主位。

温铭。

这个名字像记重锤砸在霍瑶太阳穴上。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设计稿边缘被捏出褶皱。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商业巨子,分明看起来有些眼熟。

可是为什么他有点眼熟?

霍瑶想起来那天的模子,小齐,对哈,身材差不多。

好像不止身材,长得也差不多。

她颤抖着掏出手机,调出那张一直没舍得删除的合照。屏幕上的男人睡颜安静,与此刻端坐在主席台上那个不怒自威的温氏总裁,五官轮廓分毫不差。

她举着手机用照片跟温铭对照着看。

吓了一跳,什么情况,温氏总裁有这个癖好下班了去做男模?

"下一位。"

评审的声音将霍瑶拉回现实。她惊恐地发现温铭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猛兽。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霍瑶仓皇弯腰捡起,抱起设计稿就偷偷跑出了会议室。

“我设计图还有些细节没处理,我就不参加温氏的选拔了。”她把消息发给了胡主管。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会议室方向传来一阵骚动。霍瑶死死按住关门键,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如果那一夜自己睡的是温铭,太恐怖了,惹不起惹不起。

玻璃旋转门刚转到室外,霍瑶感觉到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屏幕上"胡伟"两个字不断闪烁。

"霍瑶,你去哪儿了?"主管的声音因为焦急而拔高,"温氏点名要看你的设计!"

"啊?不是吧..."她回头望向高耸入云的双子塔。

"什么不是!胡助理亲自在找你,说温总对你的方案很感兴趣!快点回来!"

电梯门再次开启时,霍瑶的指尖已经冰凉。胡晓天站在电梯外,镜片后的眼睛审视着她:"霍小姐?"

"是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是自己的。

"这边请。"

胡晓天在一扇双开胡桃木门前停下,轻轻叩了两下:"温总,人带到了。"

"进。"

那个低沉的男声穿过厚重的门板,让霍瑶的后颈瞬间绷紧。

门开了,扑面而来的是落地窗外铺天盖地的城市景观,以及坐在光影交界处的那个男人。

温铭背对着阳光,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边。他慢条斯理地合上一份文件,钢笔在实木桌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坐。"

门在身后无声地关上。

霍瑶深吸一口气,她抬起下巴,挂上标准的职场微笑:"温总好,我是星辰设计的霍瑶。"

声音比她想象的还要平稳。

"这是我的设计方案。"她向前一步,将文件夹放在黑檀木办公桌上,"针对游乐场接待中心的'城市绿洲'概念。"

温铭没有接,只是微微后仰靠在真皮椅背上。

"霍小姐。"温铭突然起身,修长的身影一步步逼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应该没有吧。"

霍瑶嘴角挂着完美的职业假笑。

"霍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他站起身,西装裤腿带起一阵凌厉的风,"花两千就不记得了?还把我的照片发上新闻?"

"温总,"她歪了歪头,发丝滑过肩膀,"我不知道您有晚上当...那个的癖好。"红唇轻启,吐出那个禁忌的词,"照片我都打码了,没人知道是谁。"

空气瞬间凝固。

温铭绕过办公桌,每一步都像踩着霍瑶的心跳节奏。"霍小姐以为..."他声音轻柔得可怕,"我这么好说话,这事就算了了?"

霍瑶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落地窗。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全市最高建筑的玻璃幕墙前,而温铭的身影完全笼罩着她。

"温总,对不起。"她突然九十度鞠躬,长发垂落遮住表情,"我的出现让您碍眼了,这就消失。"

直起身时,她已经掏出手机:"我还有急事,先..."

原来他认出来自己了,他想干嘛,算账吗?

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恶毒的资本家!永远让别人买单,自己但是一点不亏。

霍瑶对着门口的温铭心中一阵漫骂。

星辰科技设计部里,胡伟圆润的脸上堆满笑容:"霍瑶!温氏选中你的设计了!"他兴奋地挥舞着邮件,"不过需要再修改一下,明天交过去。"

"明天?"霍瑶手中的咖啡杯一晃,深褐色的液体溅在桌面的草图上,"这怎么可能..."

"加油!全公司都指望你了!"胡伟拍拍她肩膀,留下一个鼓励的眼神。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凌晨三点,霍瑶趴在绘图板上,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电脑屏幕的光照在她憔悴的脸上,周围散落着七八杯喝空的咖啡。她揉了揉太阳穴,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第无数次调整着3D模型的弧度。

温氏大厦38楼,霍瑶抱着设计稿在总裁办公室外徘徊。

胡晓天推门出来时,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迎上去:"胡助理!我把所有修改细节都跟您沟通可以吗?我和温总可能有些..."

"温总指名要亲自听你汇报。"胡晓天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长,"请进。"

温铭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修长的身影映在玻璃上,手里端着杯咖啡。

"坐。"他没有回头。

"开始吧。"温铭终于转身,在真皮座椅上落座。晨光从他背后漫过来,让他的表情隐在阴影里。

霍瑶深吸一口气,指向第一张图纸:"根据您昨天的意见,我重新设计了流线型屋顶的弧度..."

"太陡。"温铭打断她,指尖在扶手上轻叩,"不符合人体工程学。"

霍瑶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洞:"那这个15度倾斜..."

"太平。"温铭啜了口咖啡,"排水会有问题。"

五分钟内,她精心修改的七个细节全部被否决。温铭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每个"不合适""再改改"都像把小锤子敲在她神经上。

连续两周,霍瑶的生活变成了设计软件里的无限循环。

星辰科技的加班区只剩她一台电脑还亮着。凌晨三点的蓝光映在她憔悴的脸上,眼下的青黑连遮瑕膏都掩盖不住。桌面上散落着七八个咖啡杯,其中一个还残留着口红印。

"第九版了..."她喃喃自语,指尖在触控板上机械地滑动。屏幕上的3D模型旋转着,每一个弧度都经过精确计算,却永远达不到某个人的标准。

“不行,换一个。”

“改了吗,之前就是这样?那再改!”

“雨水循环,能不能再有点别的?”

……

清晨七点,霍瑶抱着厚重的设计稿站在温氏大厦38楼。却依然抵不住连轴转的疲惫。

找温铭沟通设计,永远是。

“在开会,你等会儿再来。”

“接见重要人物,今天没空。”

“今天有个饭局,要不,你再等等……”

……

当温铭的助理第十次说出"温总在开会"时,她终于靠着走廊的装饰柱滑坐在地上,设计稿散落一地。

朦胧中,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雪松香气。

"在这里睡觉,霍小姐是打算上财经版还是社会版?"

霍瑶猛地惊醒。温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西装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晨光中闪着冷光。

她慌忙站起来,膝盖上的丝袜已经勾了丝。

"温总!第九版修改我已经..."

"我十点的飞机。"温铭看了眼手表,径直走向专用电梯,"香港的项目出了问题。"

霍瑶小跑着跟上:"路上我能给您讲解吗?就十分钟!"

迈巴赫后座,她刚展开设计图,温铭的手机便亮起蓝光。视频会议里十几个西装革履的身影正襟危坐,他戴上耳机时,流利的英式英语瞬间填满车厢。

"Page 17的现金流预测..."

最后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VIP通道尽头,霍瑶仍站在原地,怀中的文件袋渐渐被攥出褶皱。满眼的绝望与疲惫。

“走吧,我送你回去。”

胡晓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程的车上,她望着窗外流动的景色,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疲惫的阴影。

"霍小姐。"胡晓天突然开口,方向盘在掌心转过优雅的弧度,"你别天天盯着设计稿了,你抬起头看看别的,你就什么都搞定了。"

霍瑶抬起眼,后视镜里映出助理意味深长的目光。

”看别的什么东西?有更好的灵感?”霍瑶突然来劲儿了。

胡晓天的声音突然从驾驶座飘来,“你看不出来?温总不反感你。”

对,他不反感我,他只是恨我,想整死我。

机场接机口,霍瑶和胡助理等待着。温铭出差归来,步履匆匆地从通道走出,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

"先把香港的文件调出来。"他接过助理递上的平板,边走边翻阅,"这次有些纰漏需要处理。"

霍瑶抱着设计稿跟上,想找机会讨论方案。坐进车里后,温铭的电话会议一直没有停过。

"游乐园资金到位了吗?下月必须开工。"他对着手机说道,指尖在平板上快速滑动。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后退,霍瑶渐渐撑不住连日加班的疲惫,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车子停在一座豪华庄园的停车场里。胡助理守在车门外。

"这是哪儿?"她揉着眼睛问道。

"温家老宅。"胡助理回答,"走,去吃点东西。"

走进宴会厅,霍瑶被眼前的场面震住了。宾客们衣着华贵,觥筹交错间尽是珠光宝气。温铭穿着剪裁完美的礼服站在人群中,比平日更加耀眼夺目。

宴会厅的角落,霍瑶机械地将一块马卡龙塞进嘴里。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得她眼睛发疼,香槟杯碰撞的声响像是对她的嘲笑。

"真是自讨苦吃。"她盯着餐盘里精致的点心,自嘲地想着。

此时温铭身边那位挽着他手臂的千金小姐,一袭银灰色礼服衬得气质高雅,与这金碧辉煌的宴会厅相得益彰。

"管他未婚妻还是女朋友。"她狠狠咬下一口提拉米苏,甜中带苦的滋味恰如此刻心情,"这破差事谁爱干谁干!"

雨丝不知何时飘落,打湿了庄园的石子小径。霍瑶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冰冷的雨水浸透衣衫。她蹲在一丛玫瑰花旁,终于放任泪水决堤。雨声掩盖了她的啜泣,就像这场荒谬的闹剧掩盖了她所有的努力。

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泥土里消失不见。霍瑶抱紧双膝,任雨水冲刷着连日来的委屈——无数次次修改的设计稿,无数个通宵的夜晚,还有那些被随意否决的心血...

冰凉的雨水突然停止拍打在脸上。

霍瑶抬起泪眼,看见一把黑色长柄伞悬在头顶。顺着伞骨望去,温铭半边身子都露在雨中,昂贵的西装外套已经被雨水浸透成深色。

她声音哽咽,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有多狼狈,活像个被遗弃的落汤鸡。

真是令人可笑,他应该满意了吧。

怒火瞬间取代了委屈。霍瑶猛地站起身,雨水从她发梢甩落:"温铭!你真有能耐!"她的声音在雨夜中格外尖锐,"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你养的小跟班还是设计师!"

温铭眉头微蹙,伞面稍稍倾斜,更多雨水打在他肩头。

"接机送机!宴会守门!"霍瑶每说一句就往前一步,直到手指戳上他胸口,"不行就直说啊!老娘不干了!"

雨声渐大,她没注意到温铭唇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睡了你而已,至于这么小气吗!"霍瑶彻底口不择言,"吃亏的还是我呢!你个死模子!"

最后这个词让温铭瞬间变脸。他眸色一沉,刚要开口——

霍瑶一把夺过雨伞,转身就走,她头也不回地踏入雨幕。

任由温铭被雨水冲刷。

远处廊柱下,那位千金小姐惊愕地捂住嘴。

辞职信刚写到一半,邮箱突然弹出通知。霍瑶盯着屏幕上的"方案已通过,采用第一版"几个字,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团墨迹。

"混蛋!"她咬牙切齿地把信纸揉成一团,却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当晚的庆功宴上,霍瑶和温铭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她每咳一声,他就跟着闷咳两下,像在演什么荒诞的二重奏。同事们交换着眼色,目光在她和温铭之间来回扫视。

"霍瑶啊,"胡伟拍着她肩膀低语,"送温总去医院看看,你也顺便检查下。"他意味深长地加重力道,"你为了单子真是幸苦了你了,公司会记得你的好的。"

人散尽后,霍瑶抓起包就要走:"我没事,温总自己去医院吧。"

"咳咳..."温铭把车钥匙丢过来,在空中划出银光,"我头晕。"语气理所当然得让人牙痒。

医院消毒水味刺鼻。霍瑶熟练地挂号、取药,这套流程她闭着眼都能完成。只是这次,病号变成了那个总把她设计稿批得体无完肤的家伙。

温铭家门口,霍瑶推醒昏睡的某人。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烫得吓人。

"娇气。"她嘟囔着,却还是扶他进屋。

手心触了触他的额头,还烫的惊人,霍瑶给他喂了降烧药,手放在他的额头感受着温度的变化,却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晨光透过纱帘,在卧室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霍瑶睁开眼,温铭的睡颜近在咫尺。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阴影,高挺的鼻梁勾勒出完美的侧脸线条。

恍惚间,那晚的记忆突然浮现——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这张脸曾带着情欲的潮红,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她锁骨...

想想自己那天选了他真不亏。

长得好看,身材也好……

"咳!"霍瑶猛地别过脸,耳根发烫。她伸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指尖刚触到皮肤——

温铭突然睁眼。四目相对的瞬间,霍瑶触电般缩回手。

"退、退烧了。"

晨光刺眼,霍瑶刚关上车门就僵在了原地。程以安和何心礼正从公司大门方向走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哟,霍瑶,"何心礼尖细的声音划破晨间的宁静,目光在黑色豪车上流连,"看来攀上高枝了?"

霍瑶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包带:"你们来干什么?"她声音发紧,"何心礼,我曾经那么信任你..."

"少来这套!"何心礼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张打码的床照,"让大家看看你是什么货色!背着未婚夫找鸭——"

霍瑶下意识回头,发现温铭不仅没走,还推开车门迈了出来。她慌忙小跑过去:"温总,您快迟到了..."

"你怕他们?"温铭声音很轻,却让她心头一颤。

"我怕您生气。"她老实回答。

温铭径直越过她。

程以安立刻指着他的鼻子:"就为了这个鸭——"

拳头破空的声音格外清脆。程以安踉跄着后退两步,鼻血瞬间涌出。温铭将烫金名片扔在他身上:"欢迎来找我算账。"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霍瑶拽着温铭的袖子退到一旁:"谢谢温总..."

"为什么谢我,他骂的是我。"温铭理了理袖口。

随着温氏集团投资的大型游乐园项目正式开工。作为接待中心主设计师,霍瑶每天都驻守在工地,控施工进度和每一处细节。

让她意外的是,温氏集团总裁温铭也频繁出现在工地现场,两人常常在工地临时搭建的简易餐厅相遇,一边用餐一边讨论项目进展。

在温氏雄厚的资金支持下,霍瑶得以完全施展自己的设计才华。

她无需为预算发愁,也不必担心材料供应,只需要将设计方案做到尽善尽美。这种工作环境,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理想状态。

每天忙碌却充实的工作,让霍瑶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天,霍瑶在工地工作到深夜。当工地上的灯光全部熄灭后,她只能依靠手机照明。不料手机突然没电关机,黑暗中她不慎踩空,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她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谁!"霍瑶警惕地喊道。

"你真是敬业的过头了!"熟悉的声音传来,竟是温铭。

"温总,你还没走?"霍瑶惊讶地问。

看着温铭蹲下身子,做出要背她的动作,霍瑶更是震惊不已。记忆中那个在工作上对她严苛要求的温铭,此刻竟展现出如此温柔的一面。

霍瑶连忙拒绝,自己才不敢惹这魔头:“不用,我能走。”

看着她摇摇晃晃地在自己前方走着,温铭走上前将她拦腰横抱起。

走到工地门口,霍瑶看到温铭的车旁站着一位身着晚礼服的优雅女子——正是在晚宴上与温铭亲密挽手的未婚妻傅元元。

霍瑶顿时感到无比尴尬,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温铭牢牢按住。

"不好意思,我脚伤了温总才……"霍瑶红着脸解释道。

傅元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温总平时可能爱玩玩,别介意。"

温铭没有理会未婚妻的嘲讽,径直将霍瑶放进车内,留下傅元元独自站在原地。

"温总,你未婚妻会误会的。"霍瑶担忧地说。

话音未落,温铭已经俯身吻住了她。这个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吻,让霍瑶猝不及防。她亲眼看见温铭的未婚妻傅元元正看着这刺激的一幕。

温铭松开她时,眼神中带着怒意:"误会什么?我们的关系才这么一点?你为什么总想离我远一点?怕跟我扯上关系?是你先招惹我的!"

"不是吧,一夜情你就要我负责。当然要离你远一点,你还有未婚妻,真是渣男!"霍瑶气愤地反驳。

温铭气哄哄的回答:"那我对你负责好了吧!"

"你还真能说,这种大话,那你娶我啊,你敢吗?"

温铭没有回答,而是发动汽车,一路疾驰。"干嘛?去哪儿?"霍瑶惊慌地问。

"去你家!拿户口本,明天就去登记!"

当晚,温铭不仅将霍瑶抱回家中,还细心地为她处理伤口。

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总裁,此刻如此认真地为自己涂药,霍瑶既感动又困惑:"我没事了,谢谢温总。你怎么还不走?"

"你不是赌我不敢娶你吗?我怕你反悔跑了,所以我不走,明天跟你一起去领证。"温铭的语气不容置疑。

民政局门口,霍瑶盯着结婚证烫金的国徽发怔。红本边角还带着复印机的余温,有着发懵,这就,这就结婚了?

"你为什么跟我领证?"

她抬头撞进温铭深不见底的眼眸。

男人挑眉反问:"那你为什么跟我领证?"

为什么呢?霍瑶脑子一片空白。

"因为,你愿意。"

她声音发飘。

"嗯,因为你愿意。"

温铭喉结滚动,俯身时薄荷气息裹着阳光落下来。

这个吻轻得不可思议,却让霍瑶单脚站立的身子猛地一晃。

她慌忙攥住他的西装臂袖,指尖陷进笔挺的面料里,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震碎了民政局外的喧嚣。

脚伤也好了霍瑶去楼下走走。

转角处突然爆发的争吵声让她驻足——傅元元艳丽的红裙在阳光下刺目,正攥着温铭的西装袖口剧烈颤抖。

“我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怎么就闯进来一个霍瑶?”傅元元的高跟鞋狠狠碾过地砖,“我们本来都订婚了,快结婚了!”

温铭抬手扯开被攥皱的袖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冽如冰:“因为我不喜欢你。”

“那你就喜欢她吗?”傅元元冷笑,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血痕。

“对,我喜欢她。”温铭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像是陷入遥远的回忆,“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她,那时候我还没出国,我们在一个学校。她在我心中住了很多年,我回国的时候她有男朋友……”他顿了顿,镜片闪过细碎的光,“没想到前阵子在酒吧,我遇见了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她还上赶着往我怀里钻,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留在身边。”

霍瑶的手指骤然收紧。

傅元元突然爆发出尖锐的笑声:“你知不知道……她结婚那天爆出出轨,新闻上她出轨的照片都有!”

“嗯,我知道。”温铭语调平静得可怕。

“你……知道?”傅元元踉跄后退半步。

“照片上那个男人就是我。她出轨的对象就是我。我们已经领证了。”温铭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斩断傅元元所有质问。

霍瑶本来以为自己赚大发了,天上掉下来一个又帅又多金的老公,虽然莫名其妙领了证,但对自己还好,没想到到头来自己才是那盘菜。

温铭突然甩开傅元元的手,抬头望见楼梯口的身影时,眼底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人吞没。

他大步上前,温热的手掌牢牢扣住她发凉的指尖,不由分说将她拽回公寓。防盗门重重撞上墙面的瞬间,霍瑶被抵在冰凉的门板上,温铭滚烫的呼吸已笼罩下来。

“你都听到了?”他的拇指摩挲着她手腕的脉搏。

霍瑶机械地点头。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温铭的鼻尖擦过她的眼角。

她再次摇头。

“那就什么都别说。”

温铭的吻带着近乎惩罚的力道落下,舌尖撬开她紧咬的牙关,掠夺着所有空气。从唇角到耳垂,细碎的吻像燎原的火一路烧到锁骨。

“我不敢想象那天我没遇到你,会怎么样……”温铭的低语混着灼热的气息钻进耳骨,霍瑶却在恍惚间想起初见时他西装革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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