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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奇缘 喜欢素食的老虎 5343 字 2025-07-06 15: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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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穴生风

宏达电器城的马大海最近要发达了,老总看他脑筋活络,工作卖力,有意提拔他做部门经理。眼下,正处于考验期。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他女人寻死觅活的非跟他闹离婚马大海的头嗡嗡就大了。

马大海说:“你这个女人神经有没有搭错,人家老刘兢兢业业做到退休,也就混了个主任位置。我这才30出头就要当经理了,你不会捧着腮帮子钻进被窝里偷着乐,也别给我没事找事扯后腿成不?”马大海接着又说:“我这么拼命工作,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柴,米,油,盐,酱,醋,茶,水,电,燃气,人来送往,孩子奶粉,学前教育,再到大学。哪样不得用钱?”

女人有女人的道理。女人听到马大海说道,孩子奶粉,学前教育,女人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女人说。:“你个死人眼里除了公司,还有什么?这个家对你来说不就一旅店吗?我不就是你免费保姆吗?

暴雨抽打着玻璃窗,女人蜷缩在床角,指节因剧痛而泛白。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与雨声交织,仿佛整栋公寓都在剧烈摇晃。

下腹的绞痛突然加剧,她本能地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滑落掌心,在地板上砸出清脆的响。屏幕亮起的瞬间,时间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这个数字像根钢针刺进瞳孔——马大海的航班应该在两小时前落地。

"大海……"她艰难地呼唤,却发现喉间腥甜翻涌。低头的刹那,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床单上蜿蜒的暗红色让她浑身血液凝固。那不是普通的血迹,而是混着细碎组织的可怕纹路,像被揉碎的蝴蝶翅膀。

手机在掌心震动,陌生号码的来电显示让她浑身发抖。"马先生在VIP休息室睡着了,我们联系不上他。"机场客服的声音像隔着水幕传来,女人突然想起三天前他说要去谈的"重要项目"。

羊水破的瞬间,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从身体里流逝,像被抽走的灵魂。爬向玄关的过程中,指甲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如同在刮擦自己的肋骨。门把手上凝结的水珠让她打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尾椎骨传来钝痛,却盖不过腹部持续的抽痛。

急救车的鸣笛穿透雨幕时,女人正试图用染血的手指在地板上写"救"字。意识模糊前的最后画面,是玄关处那盆开得正艳的红玫瑰,花瓣在穿堂风中簌簌掉落,像极了她此刻正在流失的生命力。

产房的无影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医生的声音遥远得如同从深海传来。"宫口开全但胎心消失..."女人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母婴店,马大海笑着说要给孩子买星空投影灯,说要带他们去北海道看雪。那些承诺此刻变成锋利的冰锥,一寸寸扎进心脏。

"是个男孩。"护士的声音带着叹息。女人想伸手摸摸孩子的脸,却发现指尖早已失去知觉。婴儿床里小小的身躯毫无动静,苍白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被暴雨摧残的花苞。

回到家时天已蒙蒙亮,玄关的玫瑰散落在地,被雨水泡得肿胀发烂。女人踉跄着撞进客厅,结婚照里的马大海正对着她微笑,那抹笑容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她缓缓滑坐在地板上,任由雨水混着血迹浸透睡裙,直到晨光将室内的血迹冲刷成斑驳的泪痕。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深的短信:"临时有应酬,明早回。"女人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最终将手机放进盛满雨水的花盆。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突然发现自己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依旧倾盆而下,而她的世界从此陷入永恒的寂静。

提到这事儿,马大海蔫儿了。他深知一个女人生出个死孩子是个什么滋味儿?事情已经过去4年,她这个女人心结却始终未能解开。最近,马大海,马不停蹄的往经理交椅上奔,家里家外的,更嗅不到他热乎气儿了。女人望着别人家夫妻双宿双飞,和和美美,他想他们最好的出路就是离婚,他马大海升官发财,她才不稀罕,当天夜里女人就搬去了单位住,把大海一人撂在家里,心下不由酸楚。

说来也怪,这夜里,马大海做了一个怪梦,梦见一个小男孩,长得白白净净,眉宇间,生有一颗鲜红的胎痣,宛若一粒红豆。梦里惊醒,大海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正是女人当年产下的死婴吗?梦里场景太逼真了,男孩一声一声唤他叫爸爸,幼稚的童声环绕在耳……

马大海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看着产床上虚弱至极的女人,终是没敢将怀中那毫无呼吸的死婴给她瞧见。那死婴的眉宇间,有一颗豆状的红痣,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尤为刺眼。

马大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悲痛与慌乱,他小心翼翼地用襁褓将死婴包裹起来,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已然消逝的生命。他不敢在产房多停留一秒,生怕女人会突然醒来,发现这残酷的真相。

出了产房,马大海在医院的角落里找了一个木匣,将死婴轻轻地放了进去。他的动作轻柔至极,仿佛生怕弄疼了那小小的身躯。定好木匣后,马大海趁着夜色,寻了一片荒山。

夜,寂静得可怕,只有马大海沉重的脚步声在山间回响。他用颤抖的双手,在一处偏僻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木匣缓缓放入。当最后一抔土覆盖上去时,马大海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眼下,马大海坐在床沿发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突然,他想为那个可怜的孩子修一个像样的墓。或者,这样便可以了解女人的心愿,不再跟他闹离婚了。马大海拨通了公司电话,请了假,只身往荒山去。

马大海乘车出城,寻到那片荒山。正值深秋,荒郊野外凉风阵阵,一片萧瑟。马大海记性好,很快寻到那个简陋的坟。墓碑上的字迹还很清晰,坟前却长出许多半人多高的野草。凝望满山的荒芜,马大海不仅流下眼泪:“儿子,爸爸不该丢下你不管……”

马大海拔去坟前的草,墓地显露了出来。马大海就是在这个时候决定亲自掘坟的,他迫不及待的想把孩子的尸骨带出自乱坟之岗,带回家去。抛开黄土、碎石,那只二尺余长的木匣子映入眼帘。当他双手抱起木匣时,心忽的猛往下一沉:木匣竞轻若无物!马大海颤颤巍巍打开了匣子,匣中只有一块,当初包裹婴儿的蓝色棉布,却不见一根尸骨。

世外桃源

匣中的孩子没了影儿,那块蓝色棉布则被叠的方方正正。马大海取出那块布,缓缓展开不料,一纸信签飘落下来。那风信纸已然发黄,上面却是毛笔楷书行文。

阁下,你果然来了,如此便是有缘。请南行十里,翻过5个山头,可见一个村庄,村中江老汉便是在下。恭请二位光临。

马大海当下就跌落在草丛里,半天没有回过神。莫非这4年前埋下的孩子化成风飞了?匣中的信签又是怎么回事?信中自称江老汉的人一定知情。他想他得去那村庄走一趟。不过,信中说:“恭请二位光临”,马大还小,那一定是指孩子的母亲,他的女人了。

马大海拨通老婆的电话,却怎么也说不清个所以然。他急了,嚷道:“电话里跟你说不清,反正你赶紧来一趟十万火急……”

女人赶到墓地时,日已偏西,暮色苍茫。马大海吵吵说了来龙去脉,两人便奔纳信中所说的村庄去。在南行10多里山路,翻越了5个山头,果然看见一个村庄。闹市之外,群山之中,竟然散落着这样一些田园村落,恰是一片世外桃源!只是眼下夜色已浓,村中一片寂静。他们走进一户人家,轻轻叩门。

老舍中亮起一盏灯火,一个儒雅的老者吱呀一声打开木门。马大海赶忙问大伯,您是江老汉吗?

老者说:“我是陈先生,不是江老汉。江老汉在柳村,离这儿还有两个小时路程。你们找他什么事儿?”

马大海扬了扬手中的信签,一时不知从何说起,笑道:“我说不清,打搅您了。”

“你们是为红豆来的吧?”陈先生说:“天夜了,你们进来说话,明早再去吧。”

两人听了相视一惊,举卡随那老子进了屋。

陈先生为客人沏了壶茶,便说起了江老汉。他说这里的村户多半自给自足,安于现状。唯独那江老汉喜欢折腾,常担些蔬菜瓜果的,到城里去卖。有一天,老汉早起挑了担萝卜上集市,快下山时,忽然听到有一个婴儿在啼哭,哭声在风里游走,是有是无时强时弱。老汉寻声来到一片乱坟之岗,发现一个简陋的新坟,婴儿哭声正是发自这里。

要说是江老汉胆儿也大,当即刨开那坟取出一个黑色木匣。匣中一个胖嘟嘟的孩子,伸手,踢脚,冲他一呀一呀直嚷。老汉叫声造孽呀。萝卜也不要了,抱着孩子疯跑回家。江老汉夫妇膝下倒是有一儿一女,可都进城打工,不在身边,捡了这么个宝贝疙瘩,老夫妻高兴得直拍大腿。

那孩子穿着褪色的蓝布衫,皮肤白得发青,眉间一点豆大红痣像朵凝固的血花。江老汉伸手探鼻息,惊得差点摔下山崖——

"作孽哟。"他脱下蓑衣裹住孩子,背着往家赶时,听见后山传来野狗低嚎。

堂屋的桐油灯把老婆子,的影子投在土墙上,她正在给儿子缝补工作服。见丈夫湿漉漉抱着个孩子进来,手里银针"叮"地掉在地上。

"没气了?"她摸向孩子颈动脉的手突然顿住,"江老汉,他睫毛在动!"

老两口折腾了半宿,用艾草熏、热汤灌,直到东方泛白,孩子才哇地吐出几口污水。周秀兰把熬好的米油吹凉,用竹勺一点点喂进孩子发紫的嘴唇。

"他眉间的痣..."江水生欲言又止。

"用咱们配的消痕膏试试。"老婆子从柜底翻出青瓷药罐,"这孩子命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便当祖宗似的供了起来。孩子双眉间生有一颗红痣,状如了红豆。他们干脆就随那胎记叫他红豆。

老婆子蹲在溪边淘米,听见对岸竹林传来窸窣响动。青石板路上,江水生背着竹篓,篓里探出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眉间红痣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

"阿爷背!"孩子晃着藕节似的小腿,把野山莓汁染得通红的手指攥住江老汉衣领。老婆子笑着用围裙擦手,见老伴儿故意绷着脸:"都四岁了还让人背,羞不羞?"话虽如此,布满老茧的手掌却稳稳托住孩子屁股。

灶台上砂锅里煨着蛇莓草根汤,老婆子把药汁滤进粗瓷碗。孩子趴在八仙桌上,用桃树枝在青石板上歪歪扭扭画圈,突然抬头:"阿奶,这是...花?"

"红豆真聪明!"老婆子用沾着药汁的手指点在孩子眉心,红痣被抹成淡粉色。她舀起一勺药汤,自己先抿了抿:"有点苦,红豆要像小男子汉一样喝下去。"

孩子皱着脸把药喝完,突然指着窗外:"鸟!"江老汉正在屋檐下编竹篮,抬头看见竹枝间蹦跳的山雀,从兜里掏出晒干的野果抛过去。山雀受惊飞走,孩子咯咯笑起来,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

深秋的雨夜,孩子发起高热。老婆子把艾草塞进火塘,火光映得老两口脸色发青。江老汉背着竹篓摸黑上山,回来时蓑衣上结满冰碴,怀里揣着采来的半边莲。

"张开嘴。"老婆子嚼碎草药,嘴对嘴渡进孩子滚烫的口腔。孩子迷糊中抓住她银簪,簪头桃花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江老汉蹲在床边,粗糙的手掌轻轻拍着孩子汗湿的脊背,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立春那天,老婆子在院角种下葡萄藤。孩子蹲在旁边用小铲子帮忙,突然指着远处:"阿爷,山...山那边!"

老两口对视一眼,老婆子抹着泪笑:"红豆会说完整句子了。"江老汉把孩子举过肩头,让他看山巅初融的积雪:"那是咱们的山,红豆要像葡萄藤一样,顺着山势往上长。"

暮色里,孩子的笑声惊起归巢的山雀。老婆子从针线筐里翻出褪色的蓝布衫,用红丝线在衣襟绣了朵桃花。江水生在门楣刻下新痕——这是他们收养红豆的第四个年头。

可是,老汉夜里睡觉不安生了,翻来覆去的想,那毕竟是别人的,别人家的孩子呀!的设法还给人家才好。

陈先生抿了口茶水说,“我算是这儿的知识分子吧。民办教师。江老汉找我讨主意来了。这封信,便是老朽代笔。没想到,4年多了……你们真有缘人哪!”

马大海女人突然一下蹦了起来:“好,你个死人啊,你,你活埋我的孩子!”

先生也附和道:“ 你的确太粗心,小红豆只是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压根没死。好了,天也亮了,你们去找江老汉吧。”

他们辞别了陈先生,一路打探到柳村,很快找到了江先生的家,可是江老汉却不在家,他家中的妻子像听书似的听两人说明来意,满脸疑惑道:“什么红豆?你没给我老婆子讲故事吧!那姓陈的是个神经病啊他的话你们也信?”

马大海和他女人心里的希望扑哧一下灭了。

隔世情缘

马大海不信江妻的话,想到陈先生若是无中生有,木匣中的孩子怎么就没了呢?女人则跟大海嘀咕道:“这事儿根治大概还在陈先生,要不再去找他问问?”

那江妻见这两人嘀嘀咕咕,赖着不走,当下撂下脸子:“我说你们来这喝杯茶吃顿饭,我欢迎。在胡说八道,别怪我老婆子不讲情面!”

“婆婆,我们能等等江老汉吗?”马大海问。老太太一听真火了,拿一把扫帚扬起一片尘土:“老头没准啥时候回呢?回来了也一样,没你们找的人。你们一来就死人活人的真晦气,走走走……”

两人就这样被赶出来,一合计,还是返回找陈先生。不料陈先生家大门紧闭,门上一把硕大的铜锁。女人还想说什么?马大海手机响了。他所在的电气公司面临价格战,老总命他速回商榷。马大海取出张名片,写了张便条,塞在陈先生家门缝,便携妻子匆匆下了山。

回到城里,马大海便一头扎进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他女人则深觉山中之行,恍若梦境。对曾经失去的儿子刻骨铭心思念起来。瑞幸而致尚在人间,那个叫红豆的孩子肯定不会是虚构。女人再三央求马大海再带他到山里去,马大海回来后对那一切可就淡了,他说,过一阵儿吧。忙完这阵再说。女人很失望,骂他没良心。马大海说:“孩子要是真活着的话,早晚能找到,你急个什么劲,要不你自己去走一趟?”

女人生气了说:“行,我自己去,我自己去还要你干什么?罢了!我们还是离掉拉倒。”

马大海也急了,说:“你别老拿离婚威胁我成不?我累死累活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想离对吧,请便。”

“那可是你自己说的。”女人指着他鼻子说,“明天就去办手续!”女人哭了一晚上鼻子,次早,拽着马大海就要往民政局去。马大海很恼火光的砸掉一只花瓶说:“行,等我办完事就和你去。”女人哪里肯依,说话间两人便扭作一团。突然,他们家的门铃响了。

“请问您是马先生吗?”来者是位60多岁的庄稼汉,手里牵着一个5岁光景的男孩。那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眉宇间,生有一颗鲜红的胎痣,宛若一粒红豆。

“红豆?!”大海夫妇异口同声叫起来。

来人正是江老汉和红豆。老汉进的门来,歉意道:“都怪我那老伴儿作梗,让你们白跑了,他舍不得这孩子呢……”原来,红豆当年受了风湿,常犯哮喘。那日正逢老汉带红豆去城里看病,而他老伴儿怎么也不能接受,一个朝夕相伴的宝宝,就要被两个陌生人领走……直到那陈先生拿了大海名片找上门来,老汉才得知一切。

“豆儿,他们是你亲生爹娘勒,快叫啊。”老汉催促道。孩子怯生生的,直往老汉背后躲。马大海夫妇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拉着老汉泪如泉涌。那一刻,马大海再顾不上许多,往公司拨去电话告了长假。

“大伯,恩人哪啥也不说了,住下吧,咱爷俩好好喝几盅。”

三日后,江老汉说家里活多,他得走。一家人怎么也留他不住,只好送他去车站。老汉上车的那一刻,小红豆突然失声哭喊出去:“爷爷,你咋不要我了呢?”老汉怅然含泪离去。

小红豆终于回家了。可夫妇俩怎么也哄她不开心?游乐园,肯德基,城市的一切无法终止他对爷爷奶奶的思念。眼瞅着人消瘦下去。马大海夫妇看在眼里,疼在心头。经过一番商量,他们对红豆说:“宝贝儿,咱去看爷爷奶奶好不?”

红豆破天荒的笑了,乐不可支,于是一家三口去了山村,在那里小红豆发足狂奔,如鱼得水……那以后,城市,山村相距遥远的两家人来往密切而频繁,处的比亲人更亲,而红豆就穿行其间,成了两代人的宝贝蛋。恍若隔世的一段情缘,就这样被一个孩子牢牢盘踞了。

经过这一番变故,女人不再提离婚了,可马大海的经理位置却因此泡了汤。这天,马大海笑眯眯地站在阳台上,望向楼下红豆和孩子们玩耍,突然,女人蔫儿唧唧的贴上来问:“老公当不成官儿了,后悔不?”

这马大海早仙就喜欢舞文弄墨,当下便酸溜溜的出了一首打油诗来。诗曰:老婆孩子热炕头,柴米油盐不用愁。千金散尽还复来,红豆奇缘贵如油。

女人说,酸是酸点,但挺在理儿。

随后夫妇两人便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