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咖啡厅里，何雨桐盯着手机屏幕，心跳得厉害。
屏幕上是男友白景行的微博，他刚刚转发了一条动态。
"恭喜@温如歌夺得本届新人演员大奖，实至名归。"
配图是温如歌在颁奖台上的照片，笑容灿烂，手捧奖杯。
何雨桐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点开了评论区。
白景行的粉丝们都在夸温如歌漂亮，演技好。
但何雨桐注意到的是别的。
白景行关注温如歌已经三年了，从她还是十八线小演员的时候就开始。
每一条微博都点赞，每一个作品都转发。
温如歌出道三年，白景行追了三年。
"雨桐姐，你怎么了？"
助理小艾端着咖啡坐下，看到何雨桐的表情，有些担心。
何雨桐是当红影后，刚刚拿下金鸡奖最佳女主角。
按理说应该很高兴才对。
"没什么。"何雨桐锁掉手机，"今天还有什么安排？"
"下午三点有个杂志拍摄，晚上八点是颁奖典礼的庆功宴。"小艾翻着行程表，"对了，白总说今晚会来接你。"
白景行是知名娱乐公司的老板，也是何雨桐的男友。
两人交往快一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至少何雨桐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她发现了白景行对温如歌的特殊关注。
何雨桐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她想起昨晚的事。
白景行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迅速挂断。
"谁的电话？"何雨桐随口问。
"工作电话，不重要。"白景行回答得很快，"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拍摄。"
但何雨桐看到了，来电显示是"如歌"。
不是全名，就是这样亲密的昵称。
何雨桐没有戳破，只是默默记在心里。
"雨桐姐？"小艾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我想问你一件事。"何雨桐看着小艾，"如果有一种技术，可以删除一段记忆，你会用吗？"
小艾愣了一下："删除记忆？这是科幻电影吧？"
"我是说假如。"
"那得看是什么记忆。"小艾想了想，"如果是痛苦的回忆，我觉得删掉也没什么不好。人生那么长，为什么要让自己一直痛苦？"
何雨桐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她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一则新闻。
有科学家研发出了定向记忆删除技术，可以精确地抹掉特定的记忆片段。
目前还在实验阶段，但已经有了成功案例。
"我去趟洗手间。"何雨桐起身。
她需要冷静一下。
洗手间里，何雨桐对着镜子看了很久。
镜子里的女人光鲜亮丽，是无数人羡慕的影后。
但她知道，这张脸下面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
她爱白景行，深深地爱着。
但白景行心里有别人。
何雨桐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那家研究机构的联系方式。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电话号码。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拨了出去。
"您好，这里是神经科学研究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咨询一下记忆删除的相关信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请问您是本人咨询吗？"
"是的。"
"好的，我为您安排一次面诊。明天下午两点，您看方便吗？"
何雨桐看了看时间，明天下午正好没有安排。
"可以。"
挂断电话后，何雨桐感觉心情轻松了一些。
也许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删除掉关于白景行的所有记忆，重新开始。
就当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从洗手间出来，何雨桐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走吧，去拍摄现场。"
小艾跟在后面，总觉得何雨桐今天有些奇怪。
但她没有多问。
在娱乐圈工作这么久，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该闭嘴。
路上，何雨桐的手机又响了。
是白景行的电话。
"雨桐，今晚的宴会我可能要晚一点到，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
"什么急事？"
"温如歌那边出了点状况，我需要去处理一下。"白景行的声音有些疲惫，"她刚拿了新人奖，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不能出任何差错。"
何雨桐握紧了手机："她很重要吗？"
"她是公司的重点艺人，当然重要。"白景行说，"好了，我先挂了，有事再联系。"
电话挂断，何雨桐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重点艺人。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合理。
但何雨桐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只拿了新人奖的演员，值得公司老板亲自出马处理问题？
何雨桐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明天下午，她就去那家研究所。
删除掉所有关于白景行的记忆。
包括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
包括她以为的那些甜蜜时光。
全部删除。
就当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二章
神经科学研究所位于市中心的一栋写字楼里，外表看起来很普通。
何雨桐戴着帽子和墨镜，低着头走进大楼。
三十二楼，门上挂着"神经科学研究所"的牌子。
前台小姐很年轻，看到何雨桐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专业的笑容。
"您好，请问是昨天预约面诊的女士吗？"
"是的。"
"请跟我来。"
前台带着何雨桐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您好，我是陈博士。"男人站起来伸出手，"请坐。"
何雨桐坐下，环视了一下办公室。
墙上挂着各种医学证书和奖状，书架上摆满了专业书籍。
看起来很权威的样子。
"您想删除什么样的记忆？"陈博士开门见山。
何雨桐犹豫了一下："关于一个人的所有记忆。"
"这个人对您造成了伤害？"
"算是吧。"何雨桐不想详细说明，"我就想知道，这种技术安全吗？"
陈博士推了推眼镜："目前来说，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我们已经成功为三十多位患者进行了记忆删除手术，没有出现过任何副作用。"
"真的完全没有副作用？"
"记忆删除是精确定位的，只会删除您指定的部分，不会影响其他记忆。手术后，您会感觉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何雨桐点点头："需要多长时间？"
"手术本身只需要两个小时，但前期准备工作比较复杂。我们需要先对您的大脑进行详细扫描，定位相关记忆的存储位置。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一周时间。"
"一周？"
"是的。而且手术费用比较高，需要五十万。"
何雨桐没有犹豫："钱不是问题。"
陈博士看了她一眼："方便问一下，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演员。"何雨桐简单回答。
"娱乐圈的感情纠纷确实比较复杂。"陈博士表示理解，"那我们今天就先做个初步检查，然后安排后续的流程。"
何雨桐跟着陈博士来到了检查室。
里面有一台大型的脑部扫描仪，看起来很先进。
"请躺在这里，放松身体。"陈博士指着检查台。
何雨桐躺下，感觉有些紧张。
"不用担心，只是普通的脑部扫描，没有任何危险。"陈博士开始操作仪器，"现在请您回忆一下那个人，想想你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何雨桐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白景行的脸。
那是一年前的一个酒会，她刚拍完一部电影，参加庆功宴。
白景行作为投资方出席，两人被介绍认识。
他穿着深蓝色的西装，笑容温和，说话很有风度。
何雨桐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
"很好，现在想想你们交往过程中最甜蜜的时刻。"陈博士的声音传来。
何雨桐想起了两人第一次约会。
白景行带她去了一家很安静的餐厅，两人聊了很久。
他说欣赏她的演技，说她是这个时代最有天赋的演员。
那一刻，何雨桐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现在想想最痛苦的记忆。"
何雨桐的表情变了。
她想起昨晚看到的那个电话，想起白景行转发温如歌微博时的表情。
还有更早之前的一些细节。
白景行总是在看手机，总是有各种应酬，总是很忙。
他们在一起快一年了，但何雨桐发现自己对他了解得并不多。
"好了，检查结束。"陈博士关闭了仪器。
何雨桐坐起来，感觉有些头晕。
"这是正常反应，休息一下就好。"陈博士递给她一杯水，"从扫描结果来看，您的情况比较复杂。"
"什么意思？"
"关于这个人的记忆在您大脑中的分布很广，而且记忆深度很深。这说明这个人对您来说非常重要。"
何雨桐苦笑："越重要，就越需要删除。"
"我理解您的想法。"陈博士坐下，"但我需要提醒您，删除如此重要的记忆，可能会对您的人格产生一定影响。"
"什么样的影响？"
"比如说，您可能会变得不再相信爱情，或者在感情方面变得更加冷漠。因为大脑会本能地避免再次经历类似的痛苦。"
何雨桐沉默了。
她需要仔细考虑这个问题。
"您不用急着决定。"陈博士说，"回去再想想，如果确定要做手术，随时联系我们。"
何雨桐点点头，拿起包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陈博士，删除记忆后，我会忘记自己曾经删除过记忆吗？"
陈博士笑了："这是很多人都会问的问题。答案是，如果您希望忘记这件事，我们也可以一并删除相关记忆。您会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个人，也不会想起曾经做过记忆删除手术。"
"那样最好。"
何雨桐走出研究所，阳光刺得她眯起眼睛。
手机响了，是小艾的电话。
"雨桐姐，您在哪里？下午的通告您忘了吗？"
何雨桐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马上到。"
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
路上，何雨桐一直在想陈博士的话。
删除记忆可能会改变她的人格。
但继续痛苦下去，难道不是更大的伤害吗？
她宁愿变得冷漠一些，也不想每天都活在这种折磨中。
何雨桐拿出手机，翻到白景行的电话号码。
她想打给他，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问又有什么用呢？
就算白景行否认，她也不会相信。
就算白景行承认，她也无法接受。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删除所有记忆，给彼此一个体面的结束。
第三章
晚上的庆功宴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何雨桐换了一套红色的礼服，化了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光彩照人。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光鲜。
"雨桐，你今天特别漂亮。"白景行出现在她身后，温柔地拥抱了她。
何雨桐僵硬了一下，然后强迫自己放松。
"你处理完公司的事了？"
"嗯，都搞定了。"白景行搂着她的腰，"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怎么能缺席？"
宴会厅里人很多，都是圈内的知名人士。
大家纷纷过来恭喜何雨桐获奖，她礼貌地一一回应。
"雨桐姐，恭喜你！"
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何雨桐转头看去。
是温如歌。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小礼服，看起来纯真可爱，就像个刚出校门的学生。
"如歌，你今天也很漂亮。"何雨桐客气地说。
"哪有雨桐姐漂亮。"温如歌笑得很甜，"白总，您觉得呢？"
白景行的目光在温如歌身上停留了几秒："确实很不错。"
就这几秒钟，何雨桐捕捉到了白景行眼中的温柔。
那种眼神，她很熟悉。
因为白景行曾经也这样看过她。
"雨桐姐，我能和您合个影吗？"温如歌拿出手机，"我一直很崇拜您。"
"当然可以。"
两人站在一起拍照，温如歌还特意靠得很近。
拍完照后，温如歌看了看手机屏幕："哇，雨桐姐您真的好上镜！我要发微博炫耀一下。"
何雨桐看着温如歌天真烂漫的样子，心情复杂。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白景行会喜欢这个女孩了。
温如歌身上有一种纯真的美好，那是何雨桐早就失去的东西。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何雨桐已经变得太成熟，太世故。
而温如歌还保持着最初的模样。
"如歌，你先去那边和其他人聊聊，我有话要和雨桐说。"白景行说。
温如歌乖巧地点点头："好的，白总。"
她走开后，白景行拉着何雨桐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雨桐，你今天心情不好？"
"没有啊。"何雨桐强颜欢笑，"获奖了，应该高兴才对。"
"但我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白景行凝视着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何雨桐心中一紧。
白景行的观察力一向很敏锐，她的异常被他察觉到了。
"真的没什么。"何雨桐摇头，"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白景行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那你早点休息，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还要和几个投资人谈事情，会比较晚。"白景行看了看时间，"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何雨桐知道，他所谓的谈事情，很可能又和温如歌有关。
但她没有戳破，只是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白景行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路上小心。"
何雨桐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
白景行已经走向了温如歌那边，两人站在一起说着什么。
温如歌笑得很开心，白景行的表情也很温和。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何雨桐的心。
她快步走出酒店，上了车。
"小姐，去哪里？"司机问。
何雨桐报了地址，然后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车子启动，窗外的霓虹灯不断闪过。
何雨桐拿出手机，给陈博士发了一条短信："我决定了，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
很快，陈博士回复了："最快下周一。您确定吗？"
"确定。"
发完短信，何雨桐感觉轻松了许多。
终于要结束了。
这段痛苦的记忆，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都将成为过去。
一周后，她就会忘记白景行这个人。
忘记他们的相遇，相识，相恋。
忘记他给过她的甜蜜，也忘记他带给她的痛苦。
重新开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回到家，何雨桐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睡衣。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看着自己的脸。
一周后，这张脸还是这张脸，但里面的灵魂会发生改变。
她不会再爱白景行，不会再为他心痛，不会再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胡思乱想。
她会变成一个全新的自己。
何雨桐爬上床，拿起床头的一本书。
这是白景行送给她的，是一本诗集。
扉页上写着："送给最美丽的雨桐，愿你永远快乐。——景行"
何雨桐看着这行字，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曾经以为，这是世界上最浪漫的话语。
现在想来，却显得如此讽刺。
如果白景行真的希望她快乐，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何雨桐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
一周后，她就会忘记这本书的意义。
也许她会把它当作普通的藏书，也许她会直接扔掉。
总之，它不会再勾起任何回忆。
何雨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
明天开始，她要为手术做准备。
陈博士说需要连续几天的检查，来精确定位记忆的存储位置。
这几天，她要尽量避免和白景行见面，免得产生新的记忆。
新的记忆会让删除过程变得更加复杂。
何雨桐给助理小艾发了条短信："这几天我要休息，把所有的工作都推掉。"
小艾很快回复："好的，雨桐姐。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
"没事，就是想休息几天。"
何雨桐关掉手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这可能是她记忆中最后一个关于白景行的夜晚了。
明天开始，她就要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第四章
接下来的三天，何雨桐每天都去研究所做检查。
陈博士和他的团队非常专业，通过各种精密仪器扫描她的大脑，绘制出详细的记忆地图。
"何小姐，您的记忆结构比较特殊。"陈博士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图像，"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和您的其他记忆交织得很深，删除的时候需要格外小心。"
"会有什么风险吗？"何雨桐问。
"理论上没有风险，但操作过程会比较复杂，需要的时间也会长一些。"
何雨桐点点头："我可以接受。"
这三天里，白景行给她打过几次电话，都被她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推脱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见他，否则会产生新的记忆。
"雨桐，你到底怎么了？"第三天晚上，白景行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担忧，"你已经三天没有接我的电话了。"
"我只是有点累，想一个人静静。"何雨桐躺在床上，声音有些虚弱。
"那我去看你。"
"不用了。"何雨桐连忙阻止，"我现在很丑，不想让你看到。"
白景行沉默了一会儿："雨桐，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为什么这么说？"
"我感觉你在躲着我。"白景行的声音很轻，"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何雨桐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他没有做错什么。
爱上别人不是他的错，不爱她也不是他的错。
错的是她，错在太过天真，以为可以拥有一份纯粹的爱情。
"没有，你没有做错什么。"何雨桐努力控制着声音，"我就是需要一点时间。"
"好吧。"白景行叹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何雨桐把脸埋在枕头里，无声地哭泣。
明天就是手术日了。
这是她和白景行的最后一次通话。
从明天开始，她就会忘记这个声音，忘记这个人。
忘记他曾经给过她的温柔，也忘记他带给她的痛苦。
第二天早上，何雨桐提前到了研究所。
她换上了手术服，躺在手术台上。
"准备好了吗？"陈博士问。
"准备好了。"
"那我们开始吧。"陈博士看向助手们，"启动记忆删除程序。"
何雨桐闭上眼睛，感觉有微弱的电流在大脑中流过。
这种感觉很奇特，不痛不痒，但能感觉到大脑在发生某种变化。
渐渐地，何雨桐感觉意识开始模糊。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白景行的笑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酒会，第一次约会的餐厅，第一次接吻的夜晚。
还有温如歌纯真的脸庞，白景行看她时温柔的眼神。
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快速播放，然后逐渐变得模糊，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何雨桐失去了意识。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何雨桐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陈博士关切的脸。
"感觉怎么样？"陈博士问。
何雨桐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还好，就是有点头晕。"
"这是正常反应，休息一下就好。"陈博士递给她一杯水，"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何雨桐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除了轻微的头晕外，没有其他异常。
更重要的是，她感觉心情轻松了很多。
就像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被移走了。
"我感觉很好。"何雨桐喝了一口水，"手术成功了吗？"
"非常成功。"陈博士笑了，"您现在还记得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吗？"
何雨桐愣了一下，努力回想。
奇怪，她完全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删除记忆。
"我不记得了。"何雨桐有些困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您是来做常规体检的。"陈博士按照事先商定的说辞，"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您可以回家了。"
何雨桐点点头，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究。
也许是自己最近工作太累，记忆有些混乱。
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走出研究所时，何雨桐感觉阳光特别明媚。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何雨桐拿出手机，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都是一个叫"景行"的人打来的。
她皱了皱眉，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何雨桐翻了翻通话记录，发现最近几天都有这个人的电话。
但她完全想不起这是谁。
可能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吧。
何雨桐没有回拨，而是打给了助理小艾。
"雨桐姐，您终于接电话了！"小艾的声音很兴奋，"您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何雨桐说，"有个叫景行的人一直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是谁吗？"
小艾愣了一下："您是说白总吗？白景行？"
"白景行？"何雨桐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雨桐姐，您不会是发烧烧糊涂了吧？"小艾的声音有些担心，"白总是您的男朋友啊！"
何雨桐愣住了。
男朋友？
她有男朋友吗？
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第五章
何雨桐站在街边，拿着手机发呆。
小艾说她有一个叫白景行的男朋友，但她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
这太奇怪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男朋友？
"雨桐姐，您还在吗？"手机里传来小艾担心的声音。
"我在。"何雨桐回过神，"你说的那个白景行，我们交往多久了？"
"快一年了啊！"小艾的声音更加担心，"雨桐姐，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一年？
何雨桐努力回想，但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记得自己拍的每一部戏，记得每一个合作伙伴，记得生活中的各种细节。
但唯独对这个所谓的男朋友没有任何记忆。
"小艾，你有他的照片吗？"何雨桐问。
"有啊，您的手机里就有很多。"小艾说，"您看看相册。"
何雨桐挂断电话，翻开手机相册。
确实有很多和一个男人的合影。
那个男人长得很帅，穿着得体，笑容温和。
照片里的两人看起来很亲密，像是一对恋人。
但何雨桐看着这些照片，就像在看陌生人的生活。
她完全想不起这些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在哪里拍的。
何雨桐继续翻看，发现最近的一张照片是三天前的。
照片里她和那个男人在一个酒会上，两人亲密地拥抱在一起。
但她对这个酒会没有任何印象。
这太诡异了。
何雨桐想起刚才在研究所的经历。
她是去做体检的，但为什么会做记忆删除手术？
难道是医生搞错了什么？
何雨桐赶紧拨通了研究所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神经科学研究所。"
"我是刚才做检查的何雨桐，我想问一下，刚才的检查项目具体是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何小姐，您是来做常规体检的，没有其他项目。"
"那为什么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何雨桐急切地问，"我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可能是您最近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暂时性记忆混乱。建议您好好休息，过几天就会恢复的。"
电话被挂断了。
何雨桐站在街边，感觉头脑一片混乱。
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她又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景行"。
何雨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了。
"雨桐！"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担心死了！"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陌生，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你好。"何雨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过了好久，那个男人才开口："雨桐，你在开玩笑吗？我是白景行啊。"
"白景行......"何雨桐重复着这个名字，"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你是谁。"
"什么？"白景行的声音充满了震惊，"雨桐，你怎么了？我们昨天还通过电话！"
"我不记得了。"何雨桐感觉很无助，"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
何雨桐想拒绝，但白景行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站在研究所楼下的街边。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等这个叫白景行的人过来，看看能不能恢复一些记忆。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何雨桐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男人急匆匆地走了出来。
正是照片里的那个人。
"雨桐！"白景行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要拥抱她。
何雨桐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你是谁。"
白景行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从担心变成了不敢置信。
"雨桐，你仔细看看我。"白景行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是白景行，你的男朋友。我们交往快一年了，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
何雨桐仔细看着他的脸。
这张脸确实很英俊，也确实出现在她的照片里。
但她就是想不起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我真的不记得。"何雨桐摇头，"也许是我最近压力太大，记忆出现了问题。"
白景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连我们第一次见面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
"那我们第一次约会呢？"
"也不记得。"
"我们第一次接吻？"
何雨桐摇头。
白景行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雨桐，你到底怎么了？"
何雨桐也很困惑："我也不知道。除了关于你的记忆，其他的我都记得很清楚。"
白景行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上车吧，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何雨桐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了车。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座椅很舒适，闻起来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何雨桐坐在副驾驶座上，偷偷观察着白景行。
他的侧脸很好看，开车的姿势也很优雅。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男朋友，那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但为什么会忘记他呢？
"雨桐。"白景行突然开口，"你还记得三天前的颁奖典礼吗？"
何雨桐想了想："记得，我拿了最佳女主角奖。"
"那你记得典礼结束后的庆功宴吗？"
"记得。"
"我也参加了那个宴会，我们还一起拍了照。"白景行看了她一眼，"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何雨桐努力回想，但脑海中的宴会画面里，确实没有白景行的身影。
就好像他被人用橡皮擦掉了一样。
"我想不起来。"何雨桐有些沮丧，"也许我真的病了。"
白景行握紧了方向盘，沉默不语。
第六章
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何雨桐的大脑一切正常。
"从医学角度来看，何小姐的大脑没有任何异常。"医生看着检查报告，"不过选择性失忆确实存在，通常是由于极大的心理创伤导致的。"
"心理创伤？"白景行皱眉，"她最近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啊。"
"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医生说，"建议先观察几天，如果记忆还是没有恢复，可以考虑做心理治疗。"
走出医院，白景行的表情很凝重。
"我送你回家吧。"他对何雨桐说。
"我家在哪里？"何雨桐问。
白景行愣了一下："你连自己家都不记得了？"
"不是，我记得我自己的家。"何雨桐解释，"我是想问，我们有一起住吗？"
"没有。"白景行摇头，"你说想保持独立，所以我们各自住各自的地方。"
何雨桐点点头，这个解释听起来很合理。
路上，白景行试图用聊天来唤起何雨桐的记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不记得。"
"是在《夜色迷城》的庆功宴上，我是投资方代表。"白景行说，"你当时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特别漂亮。"
何雨桐努力回想那个宴会，但脑海中没有白景行的身影。
"你第一次和我说话，是夸我的演技。"白景行继续说，"你说你很少见到这么有商业头脑又有艺术眼光的投资人。"
这些话听起来很具体，应该不是编造的。
但何雨桐就是想不起来。
"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是在城西的那家法式餐厅。"白景行的声音有些温柔，"你点了红酒烧牛肉，我点了鹅肝。你说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鹅肝。"
何雨桐依然没有印象。
白景行说了很多他们之间的事情，从第一次见面到最近的相处，每一个细节都很清晰。
但这些事情对何雨桐来说，就像是别人的故事。
到了何雨桐家楼下，白景行停下车。
"要上去坐坐吗？"何雨桐客气地问。
"不了。"白景行摇头，"你好好休息，也许明天就会想起来了。"
何雨桐下了车，走了几步又回头。
"白景行。"她叫住他。
"嗯？"
"虽然我想不起我们之间的事，但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何雨桐真诚地说，"如果我们真的在交往，那我很抱歉现在的状况。"
白景行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何雨桐点点头，转身进了楼道。
白景行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陈博士，我是白景行。"他的声音很低，"手术成功了吗？"
"非常成功。"电话里传来陈博士的声音，"何小姐已经完全忘记了您，而且不会想起曾经做过记忆删除手术。"
"她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不会的。她现在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您一样。"陈博士说，"白先生，您确定这样做是对的吗？"
白景行沉默了很久："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但您为什么要出现在她面前？这样不是很残忍吗？"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手术是否成功。"白景行说，"而且，我想和她好好告别。"
"现在她不记得您了，您还要继续纠缠她吗？"
"不会的。"白景行的声音很坚定，"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挂断电话，白景行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一个月前，他无意中发现了何雨桐对温如歌的嫉妒。
那天晚上，何雨桐喝多了，哭着问他是不是喜欢温如歌。
白景行否认了，但何雨桐说她都看出来了。
"你看温如歌的眼神和看我的不一样。"何雨桐哭着说，"你看她的时候，眼里有光。"
白景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确实对温如歌有特殊的感情，但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没想到还是被何雨桐发现了。
第二天，何雨桐主动提出了分手。
"我们不合适。"她说，"与其痛苦地继续下去，不如体面地结束。"
但白景行看得出来，何雨桐其实舍不得。
她爱他，深深地爱着。
一周后，何雨桐告诉白景行，她找到了一种可以删除记忆的技术。
"我想忘记你。"她说，"这样对我们都好。"
白景行试图劝阻她，但何雨桐态度很坚决。
"我已经决定了。"她说，"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忘记了你，我就不会痛苦了。"
最终，白景行还是同意了。
他甚至为何雨桐支付了手术费用。
因为他知道，这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何雨桐可以重新开始，不用再为他痛苦。
而他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但现在，看到何雨桐完全不记得他的样子，白景行心里还是很难受。
他们之间那些美好的回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记得了。
白景行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路过一家花店时，他停了下来。
花店里有何雨桐最喜欢的白玫瑰。
以前他经常买这种花送给她。
但现在，再也不需要了。
白景行看了花店一眼，踩下油门离开了。
第七章
何雨桐回到家，感觉整个人都很疲惫。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
她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选择性失忆的相关资料。
网上的信息显示，这种情况确实存在，通常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
当一个人经历了极大的心理创伤时，大脑会自动屏蔽相关记忆。
但何雨桐想不出自己最近有什么心理创伤。
工作很顺利，生活也很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唯一的异常就是忘记了白景行这个人。
何雨桐又翻看了一遍手机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和白景行看起来很恩爱，但她就是想不起拍照时的情景。
有一张照片是在一个餐厅里拍的，桌上摆着精致的法式料理。
白景行说这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何雨桐仔细看着这张照片，努力回想。
但脑海中依然一片空白。
她放下手机，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中带着困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何雨桐对着镜子问自己。
镜子当然不会回答她。
何雨桐洗了澡，换上睡衣准备休息。
躺在床上，她继续思考今天的事情。
白景行看起来是个不错的男人，温文尔雅，对她也很关心。
如果她真的和这样的人交往了一年，为什么会忘记他？
除非......
何雨桐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今天去的那个地方，叫神经科学研究所。
助理说她是去做体检的，但研究所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体检机构。
何雨桐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这家研究所。
搜索结果让她大吃一惊。
这家研究所的主要研究方向是记忆科学，特别是记忆删除技术。
何雨桐越看越震惊。
网站上详细介绍了他们的记忆删除服务，可以精确删除特定的记忆片段。
"我们可以帮助您忘记痛苦的回忆，重新开始人生。"网站上写着。
何雨桐的心跳越来越快。
难道她是去删除关于白景行的记忆的？
但为什么要删除？
如果白景行真的是个好男朋友，她为什么要忘记他？
何雨桐继续在网上搜索，发现了一些关于记忆删除的新闻报道。
有些人因为失恋而选择删除记忆，有些人因为创伤而删除痛苦经历。
也就是说，她很可能是因为和白景行的感情出了问题，才选择删除记忆的。
但具体是什么问题，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何雨桐感觉头很痛。
她想要知道真相，但真相已经被自己亲手删除了。
这种感觉很矛盾，很痛苦。
就像是失去了一块重要的拼图，整个画面都变得不完整。
何雨桐拿起手机，想要给白景行打电话。
但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难道问他：我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我才要删除记忆？
这样的问题太残酷了。
而且，如果她真的选择了删除记忆，说明她不想再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
也许，不知道真相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何雨桐放下手机，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
既然已经忘记了，那就当作重新开始吧。
至于白景行，如果他们真的有缘分，也许会重新开始。
如果没有，那就说明这段感情本来就不适合。
何雨桐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明天是新的一天，她要重新投入工作，不能再为这些想不起来的事情困扰。
但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何雨桐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
今天在研究所门口，她感觉心情特别轻松，就像卸下了一个重担。
当时她还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删除了痛苦的记忆，所以才会感到轻松。
这说明，她和白景行之间确实发生过让她痛苦的事情。
痛苦到她宁愿删除所有关于他的记忆。
何雨桐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既然当时的自己选择了遗忘，那现在的自己就要尊重这个选择。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何雨桐被电话铃声吵醒。
是小艾打来的。
"雨桐姐，您今天感觉好些了吗？"小艾关切地问。
"好多了。"何雨桐揉了揉眼睛，"今天有什么安排？"
"有一个杂志专访，下午两点。"小艾说，"还有明天的电影首映礼，您需要准备一下。"
"好的，我马上起床。"
何雨桐挂断电话，起床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决定把昨天的事情抛在脑后。
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吃早餐的时候，何雨桐的手机响了。
是白景行发来的短信："昨晚睡得好吗？如果想起什么就告诉我。"
何雨桐看着这条短信，心情有些复杂。
白景行的关心很真诚，但她对他的感情却是一片空白。
这种状况对两个人来说都很痛苦。
何雨桐想了想，回复道："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白景行很快回复："那就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何雨桐放下手机，继续吃早餐。
小艾准时来接她去杂志拍摄现场。
路上，小艾小心翼翼地问："雨桐姐，您和白总......"
"我们暂时不联系了。"何雨桐打断了她，"我需要一些时间恢复记忆。"
小艾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杂志拍摄很顺利，何雨桐的状态很好。
摄影师夸她今天特别有灵气，拍出来的照片都很棒。
"何小姐今天心情不错啊。"化妆师一边补妆一边说，"感觉特别放松。"
何雨桐笑了笑："可能是最近休息得比较好。"
确实，除了记忆的问题，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就像是摆脱了什么束缚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拍摄结束后，何雨桐和记者做了一个简短的专访。
记者问了一些关于新电影和获奖感言的问题，何雨桐都回答得很好。
最后，记者问了一个私人问题："何小姐，传说您最近在恋爱，能透露一下对方的情况吗？"
何雨桐愣了一下。
如果按照小艾的说法，她确实在和白景行交往。
但她现在对这段感情没有任何记忆。
"暂时不方便透露。"何雨桐婉拒了，"我希望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开。"
记者表示理解，没有继续追问。
离开拍摄现场时，何雨桐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雨桐姐，我是温如歌。听说您最近身体不舒服，我很担心。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见个面吗？"
温如歌？
何雨桐想了想，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好像是个年轻的女演员，最近刚拿了新人奖。
但她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为什么温如歌会关心她的身体？
何雨桐没有立即回复，而是先问小艾："我和温如歌熟吗？"
"不算太熟。"小艾想了想，"就是普通的同行关系。不过前几天的庆功宴上，你们拍过合影。"
"哦。"何雨桐点点头。
也许温如歌只是出于礼貌才关心她的。
何雨桐回复道："谢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温如歌很快回复："那就好。如果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我。"
何雨桐觉得这个女孩很贴心，便多回了一句："谢谢你。"
下午回到家，何雨桐开始准备明天首映礼的造型。
她的造型师已经准备好了几套礼服，都很漂亮。
"这套红色的很适合您。"造型师指着一件晚礼服说，"颜色很正，显得您特别有气质。"
何雨桐试穿了一下，效果确实很好。
"就这套吧。"
确定了造型，何雨桐让造型师先回去。
她自己在家里看剧本，准备下个月的新戏。
这是一部古装剧，她要演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
正看得入神，门铃响了。
何雨桐以为是小艾忘了什么东西回来拿，便去开门。
门外站着白景行，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
"你怎么来了？"何雨桐有些意外。
"我想见见你。"白景行说，"这是你最喜欢的花。"
何雨桐看着那束花，确实很漂亮。
但她对这种花没有特别的感觉。
"进来坐吧。"何雨桐让开身子。
白景行走进客厅，环顾了一下四周。
"还是原来的样子。"他轻声说。
何雨桐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原来的样子？"
"没什么。"白景行摇头，"我是说你的家装修得很温馨。"
两人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些尴尬。
白景行是她的男朋友，但她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这种状况让两个人都很难受。
"雨桐。"白景行突然开口，"如果你一直想不起我们的过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何雨桐看着他："重新开始？"
"就当我们刚刚认识。"白景行说，"我重新追求你，你重新了解我。也许这样会更好。"
何雨桐考虑了一下："可是我们已经交往一年了，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感情不是看时间长短的。"白景行说，"重要的是两个人是否合适。"
何雨桐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那我们试试看吧。"她说，"但是你要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慢慢接受这种状况。"
白景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好的，我等你。"
坐了一会儿，白景行起身告辞。
"明天的首映礼我会去。"他说，"作为朋友。"
何雨桐送他到门口："好的，明天见。"
白景行走后，何雨桐拿起那束白玫瑰。
花很香，很美。
但她就是没有特别的感觉。
也许以前的她很喜欢这种花，但现在的她更喜欢向日葵。
明亮，温暖，充满希望。
何雨桐把花插在花瓶里，继续看她的剧本。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