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雷电划破夜空，雨水敲打着落地窗。

我站在别墅客厅里，手里拿着那张离婚协议书，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宁若。

"签了吧。"霍景深坐在沙发上，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三年了，这场交易也该结束了。"

交易。

他说得那么轻松，好像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一笔生意。

"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还需要理由吗？"霍景深终于抬起头看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宁若，你应该明白，我从来就不爱你。"

不爱我。

这四个字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脏。

三年前，我代替妹妹宁心嫁给了这个男人。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宁心要嫁，包括霍景深自己。直到婚礼当天，他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新娘是我。

那时候他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震惊、愤怒，还有深深的失望。

"三年来，我一直在等心心回来。"霍景深站起身，走到窗前，"现在她终于愿意回国了，我们之间也该结束了。"

宁心。

我的妹妹，那个从小就比我优秀、比我美丽、比我受宠的妹妹。

三年前她为了出国留学，不愿意被婚姻束缚，于是让我代替她嫁给霍景深。而我，像个傻子一样同意了，还天真地以为可以用三年时间让这个男人爱上我。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

"昨天。"霍景深的声音很轻，但我听得出其中的温柔，那是他从来没有对我用过的语气。

昨天。

难怪他今天突然提出离婚。

"我需要考虑一下。"我将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

"宁若。"霍景深转过身，眼神变得冷厉，"别让我为难。这三年来，霍家给你的已经够多了。"

够多了？

我想笑，但笑不出来。

这三年来，我像个隐形人一样生活在这栋别墅里。霍景深早出晚归，即使在家也从不主动和我说话。我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贤妻的形象，却连他的房间都进不去。

我们是夫妻，却像陌生人。

"好，我签。"我拿起钢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霍景深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

"房子你可以继续住，我会让助理给你安排其他住处。"他说。

"不用了。"我站起身，"我今晚就搬走。"

说完，我转身上楼收拾东西。

三年来我带来的东西很少，一个行李箱就够了。其他的，都是他买的，我不要。

当我拖着行李箱下楼时，霍景深还坐在客厅里。

"宁若。"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照顾好自己。"

我的手紧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霍景深，我希望你和宁心幸福。"

说完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栋别墅。

雨还在下，很大。

我站在门口等出租车，雨水打湿了我的衣服，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或许这样也好，至少别人看不出我在哭。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就像霍景深说的，这只是一场交易。而现在，交易结束了。

第二章

出租车在市区的一家酒店门口停下。

我拖着行李箱走进大堂，开了一间最便宜的房间。

坐在床边，我拿出手机，看到了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宁心打来的。

我没有回拨，而是关了机。

我不想听她的解释，也不想听她的道歉。

三年前她可以为了自由让我替嫁，现在她也可以为了爱情让我离婚。在她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可以被牺牲的姐姐。

第二天早上，我被敲门声吵醒。

打开门，看到宁心站在门口。她还是那么美，穿着香奈儿的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

"姐，你怎么住酒店？"她走进房间，看了看简陋的环境，皱了皱眉。

"我和霍景深离婚了。"我淡淡地说。

宁心的脸色变了变，"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景深会这么快提出离婚。"

"你不知道？"我看着她，"宁心，你昨天就回国了，今天他就提出离婚，你真的不知道？"

"我……"宁心咬了咬唇，"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和景深……"

"够了。"我打断她，"宁心，我不想听。三年前我可以成全你们，现在也可以。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但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姐！"宁心抓住我的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是姐妹！"

"姐妹？"我甩开她的手，"宁心，姐妹会让对方替嫁吗？姐妹会为了男人抛弃对方吗？"

宁心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我要去上班了。"我拿起包，"以后别来找我。"

走出酒店，我直接去了一家猎头公司。

既然要重新开始，我就必须先找到工作。

我的专业是金融，三年前刚毕业就嫁给了霍景深，一直没有工作经验。但我相信凭借我的学历和能力，找到一份工作不会太难。

猎头顾问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叫李雅。

"宁小姐，您的简历很优秀，但是三年的空白期确实是个问题。"李雅看着我的简历，"不过我这里有几个职位很适合您。"

她给我介绍了几家公司，最后我选择了一家证券公司的分析师职位。

"这家公司的老板叫楚南风，人很不错，而且对女员工很尊重。"李雅说，"明天就可以去面试。"

楚南风？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但我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第二天，我按时赶到了面试地点。

证券公司位于金融区的一栋写字楼里，装修简洁大方。

"宁小姐？"前台小姐很礼貌，"楚总在等您。"

我跟着她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抬起头，我愣住了。

楚南风，霍景深的大学同学，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宁若？"楚南风也很惊讶，"你怎么会来面试？"

我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你和景深……"楚南风站起身，"你们还好吗？"

"我们离婚了。"我直接说道，"所以我需要找份工作。"

楚南风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

楚南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到我面前。

"宁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需要工作，我可以聘用你。不过这里是我的公司，我希望你明白，我录用你是因为你的能力，不是因为同情。"

我点点头，"我明白。"

"那好，明天就可以上班。"楚南风伸出手，"欢迎加入我们公司。"

我和他握手，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至少，还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能力。

第三章

第一天上班，我穿了一套简单的职业装，化了淡妆。

楚南风安排我在投资部工作，主要负责股票分析和投资建议。

同事们都很友好，特别是坐在我旁边的江小雨，一个二十五岁的小女孩。

"宁姐，你好厉害，那么年轻就能进投资部。"江小雨一脸崇拜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我其实已经二十六岁了。

中午吃饭时，江小雨拉着我去公司附近的餐厅。

"宁姐，你结婚了吗？"她好奇地问。

"刚离婚。"我说得很轻松，好像在说天气。

"啊？"江小雨瞪大眼睛，"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我夹了一口菜，"离婚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那倒是。"江小雨点点头，"现在很多人都离婚呢。我觉得宁姐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找到更好的。"

更好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更好的，我只知道我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下午，我正在分析一只股票的走势，楚南风走了过来。

"宁若，能来我办公室一下吗？"

我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怎么了？"我问。

"刚才景深给我打电话了。"楚南风坐在办公椅上，"他问你在哪里。"

我的心里一紧，"你怎么说的？"

"我没告诉他。"楚南风看着我，"宁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他似乎很担心你。"

担心我？

我苦笑一声，"楚总，你想多了。他只是担心我会给他们造成麻烦而已。"

"宁若……"

"楚总，我希望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工作。"我打断他，"拜托了。"

楚南风看了我一会儿，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谢谢。"

回到工位上，我努力让自己专心工作，但霍景深的事情还是让我有些心烦意乱。

他为什么要找我？

难道是离婚手续还有什么问题？

还是宁心要他来找我？

我摇摇头，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

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想再见到他。

晚上下班后，我没有直接回酒店，而是去了附近的健身房办了张卡。

我要让自己忙起来，忙到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汗水湿透了运动衣，但我感觉好多了。

从健身房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

我走在回酒店的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宁若。"

我回头，看到霍景深站在不远处。

他还是那么英俊，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但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问。

"我找了你很多地方。"他走过来，"宁若，我们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我转身就走。

霍景深抓住我的手臂，"宁若，你住酒店不是长久之计。"

"那是我的事。"我甩开他的手，"霍景深，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住哪里和你没有关系。"

"我知道你恨我。"霍景深的声音很低，"但你总得有个地方住。"

"我自己会解决。"

"宁若！"霍景深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为什么要这么倔强？"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倔强？"我笑了，"霍景深，三年来我对你百依百顺，你说我倔强？"

霍景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现在我终于为自己活一次，你就受不了了？"我看着他的眼睛，"霍景深，请你离我远一点。"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霍景深的声音："宁若，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我没有回头，但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

三年来，他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第四章

接下来的几天，我全身心投入工作。

我的第一份分析报告得到了客户的好评，楚南风也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宁若，你的专业能力很强。"他在周例会上表扬我，"希望大家都向她学习。"

同事们投来羡慕的目光，我心里有些得意。

至少在工作上，我是有价值的。

周五下班后，江小雨提议大家一起去聚餐。

"宁姐，你一定要来啊！"她拉着我的手撒娇。

我本来想拒绝，但看到她期待的眼神，还是点了头。

聚餐的地点是一家川菜馆，同事们都很热情，不停地给我夹菜。

"宁若，你一个人住酒店太不方便了。"投资部经理王哥说，"我认识一个房东，房子不错，价格也便宜。"

"是啊，宁姐，你应该租个房子。"江小雨附和道。

我想了想，确实该找个固定的住处了。

"好，谢谢王哥。"

"不客气，我明天就给你联系。"

大家聊得很开心，我也难得地放松了下来。

正吃着，餐厅门口走进来几个人。

我一眼就看到了霍景深，还有宁心，他们手挽着手走了进来。

我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宁姐，你怎么了？"江小雨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哇，那个男的好帅啊！"

我赶紧低下头，"没什么。"

但是已经晚了，霍景深也看到了我。

他们被安排在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我们这桌。

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和同事们继续聊天，但心里却乱得很。

"宁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江小雨担心地问。

"可能是有点累。"我勉强笑了笑，"我先去洗手间。"

我起身走向洗手间，经过霍景深那桌时，听到宁心娇嗔的声音："景深，你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霍景深收回目光。

我加快脚步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深呼吸。

宁若，你要坚强一点。

他们在一起很正常，这本来就是注定的结局。

我在洗手间待了十分钟才出来，没想到霍景深就站在外面。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等你。"他说得很直接。

"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我要离开，被他拦住了。

"宁若，你在楚南风公司工作？"

我心里一沉，他还是知道了。

"是。"我坦然承认。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安排更好的工作。"

"霍景深，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看着他，"而且，你现在应该陪你的女朋友，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说话。"

霍景深的脸色变了变，"宁若……"

"霍先生，我先回去了。"我绕过他要走。

"宁若！"他又一次叫住我，"你过得好吗？"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很好。"

回到座位上，同事们还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宁姐，你回来了！"江小雨笑着说，"我们刚才在说那桌的美女，真的好漂亮啊！"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宁心正在和霍景深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确实很漂亮。"我淡淡地说。

"不过我觉得还是宁姐你更有气质。"江小雨拍马屁道。

我苦笑一声，有气质又怎么样？

还不是败给了美貌。

聚餐结束后，我和同事们一起离开餐厅。

走到门口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霍景深正好也在看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复杂情绪。

但我不想去分析那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已经结束了。

第五章

周六上午，王哥打电话给我，说房东同意看房。

房子在市中心的一个老小区里，一室一厅，虽然有些老旧，但很干净，采光也不错。

"月租三千，押一付三。"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人很和善。

这个价格在市中心算是很便宜了，我当即决定租下来。

下午，我从酒店搬到了新住处。

虽然房子不大，但这是我三年来第一次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空间。

我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买了几盆绿植。

忙活了一下午，小家终于有了些温馨的感觉。

晚上，我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坐在阳台上边吃边看夜景。

手机响了，是楚南风打来的。

"宁若，明天公司有个酒会，你要参加吗？"

"什么酒会？"

"一个客户的答谢会，会有很多金融界的人参加。对你的职业发展有好处。"

我想了想，"好，我参加。"

"那明天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挂了电话，我开始考虑明天穿什么。

翻遍了衣柜，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件像样的晚礼服。

三年来，我几乎没有参加过任何社交活动，霍景深从来不带我出席任何场合。

第二天下午，我去商场买了一条黑色的小礼服，简约大方，很适合商务场合。

晚上七点，我准时赶到了酒会现场。

酒会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举行，来的都是金融界的精英。

我拿了一杯香槟，和楚南风一起在会场里转悠。

"宁若，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楚南风很照顾我，不断地为我介绍人脉。

正聊着，会场门口一阵骚动。

我转头看去，霍景深和宁心走了进来。

霍景深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宁心挽着他的手臂，穿着一条白色的晚礼服，两人看起来非常般配。

会场里不少人都在看他们，窃窃私语。

"那是霍氏集团的太子爷霍景深。"

"他旁边的美女是谁？"

"听说是他的新女朋友，长得真漂亮。"

我握着酒杯的手有些颤抖。

新女朋友？

他们还没有公开关系吗？

"宁若，你还好吗？"楚南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

"我没事。"我勉强笑了笑，"我去下洗手间。"

我快步走向洗手间，在走廊里差点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我赶紧道歉。

"宁若？"

我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程默？"

程默是我大学时的学长，也是我曾经暗恋过的人。

"真的是你！"程默很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楚南风的公司工作。"我说，"你呢？"

"我刚回国，在一家投资公司做董事。"程默笑着说，"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聊天。

程默告诉我，他这些年一直在美国工作，刚刚回国发展。

"你结婚了吗？"他问。

"离婚了。"我没有隐瞒。

"那挺好的。"程默笑了，"我是说，你又自由了。"

我也笑了，程默还是那么幽默。

"你呢？有女朋友吗？"

"有过，但分手了。"程默看着我，"宁若，你还是那么美。"

我脸红了，"你还是那么会说话。"

正聊着，楚南风走了过来。

"宁若，你怎么在这里？"他看到程默，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楚南风。"

"程默。"程默和他握手，"宁若的大学学长。"

楚南风的表情有些微妙，"哦，是这样。"

"楚总，我和学长聊会儿天，一会儿就回去。"我说。

"好，你们聊。"楚南风走了。

程默看着楚南风离开的背影，"他喜欢你。"

"什么？"我愣了一下。

"我看得出来，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程默笑了，"不过作为学长，我得提醒你，职场恋情要慎重。"

我摇摇头，"我和楚总只是上下级关系，你想多了。"

"是吗？"程默挑了挑眉毛，"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放心追求你啊。"程默眨了眨眼睛，"宁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第六章

程默的话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学长，我们才刚见面……"

"但我喜欢你很多年了。"程默认真地说，"大学时我就想追你，但你总是那么忙，我没找到机会。"

原来他那时候就喜欢我？

我完全不知道。

"学长……"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程默温和地笑着，"我可以等。"

回到会场，我的心情有些复杂。

程默是个很好的人，温柔、幽默，还很有才华。如果是三年前，我可能真的会动心。

但现在的我，还有爱人的能力吗？

"宁若，你回来了。"楚南风走过来，"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就是有点累。"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

"宁若。"

熟悉的声音让我转过身，霍景深站在我身后。

"霍先生。"我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楚南风有些惊讶。

"前夫。"我简单地解释了一句。

楚南风的脸色变了变，但没有说什么。

"宁若，我们谈谈。"霍景深说。

"不好意思，我和朋友要走了。"我拉着楚南风要离开。

霍景深拦住我们，"宁若，就几分钟。"

"霍先生，如果宁若不愿意，请你不要强求。"楚南风站在我面前。

霍景深的眼神变得冷厉，"楚南风，这是我和宁若之间的事。"

"现在也是我的事。"楚南风毫不示弱，"宁若是我的员工，我有义务保护她。"

两个男人针锋相对，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宁心也走了过来。

"景深，怎么了？"她挽着霍景深的手臂，看到我时愣了一下，"姐？"

"没事，我们走吧。"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宁若！"霍景深叫住我，"明天我去公司找你。"

我没有回答，和楚南风一起离开了酒会。

在车上，楚南风一直没有说话。

"楚总，谢谢你。"我主动开口。

"宁若，你不用谢我我。"楚南风握紧方向盘，"但我想知道，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就是性格不合。"

楚南风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宁若，如果你不想说，我不会强迫你。但如果他敢伤害你，我不会坐视不管。"

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楚南风是个好人，但我不能连累他。

"楚总，霍景深不会伤害我的。我们只是已经结束了，仅此而已。"

楚南风没有再说什么，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宁若，好好休息。明天如果他真的来公司，你不想见就不见。"

"我知道。"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霍景深为什么要找我？难道离婚手续还有什么问题？

还是宁心让他来的？

算了，不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二天上午，我刚到公司，前台就告诉我有人找。

"宁小姐，有位霍先生说要见您。"

我深吸一口气，"让他到会议室等我。"

整理了一下仪容，我走进会议室。

霍景深坐在会议桌旁，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看起来有些疲惫。

"有什么事吗？"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进来坐。"霍景深站起身。

"不用了，我站着就行。"

霍景深看了我一会儿，"宁若，昨晚我想了很久。"

"想什么？"

"想我们的三年。"他走到我面前，"我发现我对你了解得太少了。"

我冷笑一声，"霍景深，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霍景深的声音很轻，"但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

朋友？

"霍景深，我们做不了朋友。"我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恨你。"

霍景深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宁若……"

"我恨你三年来的冷漠，恨你的绝情，恨你让我像个透明人一样生活。"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现在你想和我做朋友？你觉得可能吗？"

"我可以补偿你。"霍景深急切地说，"钱，房子，车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我转身要走，"霍景深，离我远点。"

"宁若！"霍景深抓住我的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的。"

"什么意思？"

霍景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总之，有什么困难就告诉我。"

我甩开他的手，"霍景深，我最后说一遍，离我远点！"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第七章

接下来的几天，霍景深没有再来找我，我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

工作上，我越来越得心应手，连续几个分析报告都得到了客户的认可。

楚南风也对我越来越器重，还让我负责一个重要项目。

"宁若，这个项目如果成功了，你就可以升主管了。"他在办公室里对我说。

"谢谢楚总给我这个机会。"我很感激。

"这是你应得的。"楚南风看着我，"宁若，你有没有想过换个更大的平台？"

"什么意思？"

"我有个朋友在华尔街工作，他们公司在招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推荐你。"

去华尔街？

这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我没有立即答应。

"让我考虑一下。"

"好，不急。"楚南风笑了，"对了，周末我朋友聚会，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想了想，"好啊。"

周末的聚会在一个私人会所举行，来的都是金融界的精英。

我穿了一条简单的连衣裙，楚南风来接我。

"你今天很漂亮。"他说。

"谢谢。"我有些不自在。

程默说得对，楚南风看我的眼神确实有些不一样。

但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开始新的感情。

聚会上，楚南风介绍我认识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他说的那个华尔街的朋友。

"宁小姐，楚南风说你很有潜力。"那个朋友姓李，四十多岁，"我们公司确实在招人，待遇很好。"

"能具体说说吗？"我有些心动。

"年薪起码是你现在的三倍，而且有机会接触到更高端的项目。"李先生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联系我。"

三倍的年薪？

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这意味着我要离开这里，离开楚南风的公司。

"我会考虑的。"我收下了名片。

聚会结束后，楚南风送我回家。

"宁若，你是不是在考虑李先生的提议？"他问。

"有这个想法。"我没有隐瞒。

楚南风沉默了一会儿，"如果你决定走，我会支持你。"

"楚总……"

"但我希望你知道，我舍不得你走。"楚南风停下车，看着我，"宁若，我喜欢你。"

我愣住了。

虽然程默早就提醒过我，但当楚南风亲口说出来时，我还是很震惊。

"楚总，我……"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楚南风笑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下车前，楚南风又说了一句："宁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

回到家，我一夜没睡好。

楚南风是个好男人，但我对他只有感激，没有爱情。

而程默，虽然让我有些心动，但那更像是对过去的怀念。

我真的还有爱人的能力吗？

第二天是周一，我刚到公司，江小雨就神神秘秘地拉着我。

"宁姐，你快看！"她把手机给我看。

屏幕上是一条娱乐新闻：《霍氏太子爷霍景深即将订婚，未婚妻是海归美女宁心》

新闻配图是霍景深和宁心在餐厅用餐的照片，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我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订婚？

这么快？

"宁姐，你没事吧？"江小雨担心地看着我，"你脸色好白。"

"我没事。"我把手机还给她，"八卦新闻而已，不能全信。"

"也是。"江小雨点点头，"不过这个霍景深长得真帅，就是感觉有点冷。"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

一上午，我都心不在焉。

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真正看到新闻时，心里还是很难受。

他们要订婚了。

而我，连过去都不算。

中午，程默给我打电话。

"宁若，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好啊。"我需要散散心。

下班后，程默来公司接我。

他开着一辆白色的保时捷，穿着休闲装，看起来很年轻。

"你今天心情不好？"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异常。

"有点。"我没有隐瞒。

"因为什么？"

我把手机给他看了那条新闻。

程默看了一眼，"你前夫？"

"嗯。"

"宁若，你还爱他吗？"程默认真地问。

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

"那说明你还没有放下。"程默把车停在路边，"宁若，我可以等你彻底放下他。"

我看着程默温柔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学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程默说得很坦然，"从大学时就爱你，现在也爱你。"

我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为什么爱我的人我都不爱，而我爱的人却不爱我？

程默递给我纸巾，"别哭，你哭起来我心疼。"

"学长，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哽咽着说，"都离婚了还放不下。"

"不是没用，是太善良。"程默轻抚我的头发，"宁若，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需要时间，我可以给你时间。"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答应程默。

他那么好，对我那么温柔，为什么我就是爱不上他呢？

第八章

晚饭后，程默送我回家。

在楼下，他突然叫住我。

"宁若，明天是周末，我们去郊外走走吧。"

"好。"我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程默开车来接我。

我们去了城郊的一个湖边公园，那里环境很好，空气清新。

"大学时我就想和你来这种地方。"程默拉着我的手在湖边走着，"没想到这个愿望现在才实现。"

我看着湖水，心情平静了许多。

"学长，你后悔吗？等了我这么多年。"

"从来不后悔。"程默停下脚步看着我，"宁若，我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

我的心里一阵酸涩。

如果我能爱上程默该多好，这样我们都会很幸福。

"学长……"

"别说话。"程默突然把我拉入怀中，"让我抱一会儿。"

我没有挣扎，让他抱着。

程默的怀抱很温暖，但我的心却是空的。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宁若？"

我猛地推开程默，转身看到霍景深站在不远处。

他脸色铁青，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我经常来这里跑步。"霍景深走过来，目光在我和程默之间转换，"没想到会遇到你们。"

气氛变得很尴尬。

"你好，我是程默。"程默主动伸出手。

霍景深看了他一眼，没有握手。

"霍景深。"他冷淡地报了名字。

"久仰大名。"程默笑了笑，"霍总的大名在金融界可是如雷贯耳。"

霍景深没有接话，而是看着我："宁若，你们在交往？"

"这和你有关系吗？"我反问。

"当然有关系。"霍景深的声音有些冷，"你还是我的……"

"我是你的什么？"我打断他，"霍景深，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

霍景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宁若说得对。"程默搂着我的肩膀，"霍总，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了，就不要再纠缠宁若了。"

霍景深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谁说我在纠缠她？"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程默毫不示弱。

"我在关心我的朋友。"霍景深冷笑，"有问题吗？"

"朋友？"程默也笑了，"霍总，宁若可从来没说过你们是朋友。"

两个男人又要吵起来了。

"够了！"我大声制止他们，"我们走。"

我拉着程默要离开，霍景深却跟了上来。

"宁若，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就五分钟。"霍景深执着地说。

程默看了看我，"宁若，我在车里等你。"

他很识趣地走开了，给我们留下空间。

"说吧。"我停下脚步。

霍景深看着我，"宁若，你真的喜欢他？"

"是。"我毫不犹豫地说。

霍景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这么快？"

"霍景深，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看着他，"就像你和宁心一样。"

"我和心心不一样。"霍景深急忙解释，"我们还没有……"

"还没有什么？订婚吗？"我冷笑，"我都看到新闻了。"

霍景深愣了一下，"那个新闻是假的。"

"真的假的都无所谓。"我转身要走，"霍景深，我祝你们幸福。"

"宁若！"霍景深抓住我的手，"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霍景深欲言又止，"因为你不爱他。"

我嘲讽地笑了，"霍景深，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他？"

"我看得出来。"霍景深握紧我的手，"宁若，你看他的眼神和看我的不一样。"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竟然看得出来？

"那又怎样？"我强装镇定，"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程默对我很好，这就够了。"

"够了？"霍景深的声音有些嘶哑，"宁若，你真的甘心过这样的生活吗？"

"比跟你在一起好一百倍。"我甩开他的手，"霍景深，我和程默在一起，至少他会爱我，珍惜我，而不是把我当成透明人。"

霍景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我走了。"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传来霍景深的声音："宁若，如果你后悔了，我随时在那里。"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回到车里，程默看到我红红的眼眶。

"哭了？"他心疼地问。

"没有，是风吹的。"我撒谎道。

程默没有戳穿我，而是默默地开车送我回家。

第九章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努力让自己忙起来。

除了工作，我还接受了程默的各种邀请。

看电影，吃饭，逛街，就像普通情侣一样。

程默对我很好，几乎有求必应，但我心里总是空空的。

"宁若，你不开心吗？"周五晚上，程默问我。

我们刚看完一部电影，正在回家的路上。

"没有，我很开心。"我勉强笑了笑。

"宁若，你不用勉强自己。"程默停下车，"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

我沉默了。

"给自己一点时间。"程默轻抚我的脸颊，"我会等你的。"

"学长，你这样值得吗？"我忍不住问。

"只要是为了你，什么都值得。"程默认真地说。

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为什么我总是辜负对我好的人？

周末，楚南风约我出来谈工作。

"宁若，李先生那边催得比较急。"他说，"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想再等等。"我说，"最近太多事情了，我需要冷静一下。"

楚南风点点头，"我理解。不过宁若，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

"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楚南风犹豫了一下，"程默来找过我。"

"什么？"我很惊讶。

"他说希望我能祝福你们。"楚南风苦笑，"看来我没机会了。"

我心里一阵愧疚。

"楚总，对不起……"

"不用道歉。"楚南风摆摆手，"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谢谢你。"

"宁若，不管你最后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你。"楚南风认真地说，"但我希望你听从自己的心。"

听从自己的心？

可是我的心已经伤痕累累，我还能相信它吗？

周一上班时，江小雨又拿着手机找我。

"宁姐，你快看，又有霍景深的新闻！"

我心里一紧，接过手机。

这次的新闻更劲爆：《霍景深深夜买醉，疑似与未婚妻感情不和》

照片上的霍景深坐在酒吧里，面前摆着很多酒瓶，看起来很憔悴。

"这个霍景深看起来好可怜啊。"江小雨评论道，"不过长得帅的男人都这样，太花心了。"

我没有说话，心里却五味杂陈。

他为什么要买醉？

真的是因为和宁心感情不和吗？

中午，我正在食堂吃饭，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宁若姐吗？我是宁心。"

我愣了一下，"有事吗？"

"姐，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宁心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姐，求你了，就见一面。"宁心哭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我犹豫了一下，"好吧，下午三点，老地方的咖啡厅。"

下午，我请了个假去见宁心。

咖啡厅里，宁心已经在等我了。

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

"说吧，什么事。"我坐下来，语气很冷淡。

"姐，我和景深分手了。"宁心直接说道。

我的手一抖，差点打翻咖啡杯。

"什么？"

"昨天晚上，我们彻底分手了。"宁心哭着说，"姐，我对不起你。"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

"为什么分手？"

"因为他心里有别人。"宁心看着我，"姐，他心里有的人是你。"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宁心擦掉眼泪，"姐，你知道吗？景深这三年来一直在关注你。你的生活，你的工作，甚至你和程默的事情，他都知道。"

"不可能。"我摇头，"如果他真的关注我，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因为他以为自己爱的是我。"宁心苦笑，"姐，景深从小就被灌输要娶我的思想，他自己都以为自己爱我。直到我们真正在一起后，他才发现他爱的不是我。"

我听得云里雾里。

"宁心，你到底想说什么？"

"姐，景深昨天晚上喝醉了，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宁心看着我，"他说他后悔了，后悔和你离婚，后悔没有好好珍惜你。"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太晚了。"我哽咽着说，"宁心，我们已经结束了。"

"姐，真的太晚了吗？"宁心抓住我的手，"如果你还爱他，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

"因为我怕。"我诚实地说，"我怕再次受伤，我怕他又会为了你离开我。"

"不会的。"宁心摇头，"姐，我要出国了，去法国定居。我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

"我在法国找到了真正爱我的人。"宁心笑了，"姐，我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我看着宁心，突然觉得她长大了。

"宁心，你确定吗？"

"我确定。"宁心点头，"姐，我这次来是想向你道歉的。三年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替嫁。这三年来，受苦的是你，而我却在国外过着自由的生活。"

"过去的事就算了。"我说。

"不，不能算了。"宁心认真地说，"姐，我欠你一个道歉，也欠你一个解释。景深他真的爱你，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心里乱成一团。

霍景深真的爱我吗？

如果是真的，那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第十章

从咖啡厅出来，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宁心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回响。

霍景深真的爱我吗？

如果是真的，那这三年我们都在做什么？

回到公司，我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

下班后，程默来接我。

"宁若，你今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我看着程默关切的眼神，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学长，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程默停下车，"宁若，你可以告诉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和宁心见面的事告诉了他。

程默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宁若，你还爱他吗？"他最后问道。

我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如果你心里还有他，我可以退出。"程默的声音很轻，"我不想勉强你。"

"学长……"

"宁若，爱情不能将就。"程默苦笑，"我希望你能幸福，即使那个人不是我。"

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学长，对不起。"

"别道歉。"程默轻抚我的头发，"去找他吧，问清楚你心里想知道的一切。"

"可是我怕……"

"不要怕。"程默握住我的手，"宁若，有些事情不去尝试，你永远不会知道结果。"

程默说得对。

如果我不去问清楚，我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谢谢你，学长。"我认真地说，"你是个好人，会有更好的女孩子爱你的。"

程默笑了，"去吧，别让自己后悔。"

我下了车，直接打车去了霍景深的别墅。

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霍景深，他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宁若？你怎么来了？"

他穿着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确实憔悴了不少。

"我想和你谈谈。"我说。

霍景深让开身子，"进来吧。"

客厅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少了我的痕迹，显得有些空旷。

"坐。"霍景深给我倒了杯水，"谈什么？"

"宁心找过我了。"我直接说道。

霍景深的手一顿，"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们分手了，还说你爱的人是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是真的吗？"

霍景深沉默了很久。

"宁若，这些还重要吗？"他最后说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霍景深，你回答我，是真的吗？"我坚持要一个答案。

霍景深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是真的。"他最终承认了，"宁若，我爱你。"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真的爱我！

"那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为什么要和宁心在一起？"

"因为我是个傻瓜。"霍景深苦笑，"宁若，我以为自己爱的是心心，直到失去你我才明白，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知道一切。

"很早就开始了。"霍景深坐到我身边，"也许是你第一次为我做饭的时候，也许是你悄悄给我买药的时候，也许是你每天晚上等我回家的时候。"

原来他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

"因为我以为那只是习惯。"霍景深看着我，"宁若，我从小就被告知要娶心心，我以为那就是爱。直到心心回来，我们真正在一起后，我才发现我对她没有感觉。"

"所以你们才分手？"

"是的。"霍景深点头，"昨天晚上，心心直接问我是不是爱你。我没有否认，她就离开了。"

我的心情很复杂。

"霍景深，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

"因为我怕你不相信，更怕你已经不爱我了。"霍景深的声音很轻，"宁若，你还爱我吗？"

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这三年来，我受了太多伤。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重新开始。"

霍景深的脸色黯淡下来。

"我理解。"他说，"是我伤害了你，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原谅我。"

"霍景深，我需要时间。"我站起身，"我需要时间想清楚。"

"我等你。"霍景深也站起身，"宁若，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别墅。

走在夜晚的街道上，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霍景深说他爱我，可是这份迟来的爱我还能接受吗？

程默说过，有些事情不去尝试就永远不知道结果。

也许，我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但是，我真的还有勇气重新开始吗？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想了一夜。

第二天是周六，我决定去看看妈妈。

自从离婚后，我就没有回过家。

妈妈看到我很高兴，但也很心疼。

"若若，你瘦了。"她拉着我的手，"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还好。"我勉强笑了笑。

"宁心昨天回来过。"妈妈说，"她说要出国定居，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嗯，她告诉我了。"

"她还说了你和景深的事。"妈妈看着我，"若若，妈妈当年不应该让你替嫁的。"

"妈，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不，妈妈必须说。"妈妈握紧我的手，"若若，当年是妈妈偏心了。我总觉得宁心从小身体不好，需要更多的保护，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妈，我不怪你。"

"傻孩子。"妈妈抱住我，"若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支持你。如果你还爱景深，就去争取。如果不爱了，就彻底放下。"

"妈，我好迷茫。"我在妈妈怀里哭了起来。

"感情的事没有对错，只有合适不合适。"妈妈轻拍我的背，"若若，听从你的心。"

听从我的心？

可是我的心告诉我什么？

在妈妈家待了一天，晚上回到自己的住处。

刚进门，就看到程默坐在客厅里。

"学长？你怎么进来的？"我很惊讶。

"房东阿姨给我开的门。"程默站起身，"她以为我是你男朋友。"

我有些尴尬，"你怎么在这里？"

"想知道你的决定。"程默看着我，"见过他了吗？"

"见过了。"我坐在沙发上，"他承认了，他确实爱我。"

程默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那你呢？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沉默了很久。

"学长，我想我还是爱他的。"我最终说出了心里话，"即使他伤害过我，即使我们之间有那么多问题，但我还是爱他。"

程默苦笑了一声，"我早就猜到了。"

"学长，对不起……"

"别道歉。"程默打断我，"宁若，爱情本来就是这样，没有道理可言。"

"你会恨我吗？"

"怎么会。"程默走过来，轻抚我的头发，"我只希望你幸福。既然你爱他，就去争取吧。"

"可是我怕……"

"怕什么？"

"怕再次受伤，怕他又会离开我。"我诚实地说。

"宁若，如果因为害怕受伤就不去爱，那你永远得不到幸福。"程默认真地说，"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程默说得对。

我不能因为害怕就逃避。

"谢谢你，学长。"我站起身抱了抱他，"谢谢你让我明白自己的心意。"

程默拍拍我的背，"去吧，别让他等太久。"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