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商业论坛痛批科技新贵顾屿的算法漏洞,当晚就被抓包偷拍他买醉。
隔天家族相亲宴,他当众搂住我腰:“未婚妻闹够了?该回家了。”
更衣室里他指尖划过我脊背:“拉链卡住的地方...是这里?”
我醉酒把他绑在床头:“顾总技术这么好,教教我?”
他翻身压住我领带:“先解开,我手把手教。”
白月光回国那晚,我看着他衬衫上的唇印冷笑:“顾总算法升级到偷吃了?”
生日宴停电时,大屏幕突然亮起我穿他衬衫的偷拍照。
满场哗然中,他拽我进花房:“黑客用你三年前的代码攻击我核心数据库——”
“只有你知道那串初始密码...薇薇,你早该黑进我这里。”他抓起我的手按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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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聚光灯像滚烫的硬币砸在沈薇眼皮上。
台下是黑压压一片行业巨鳄,空气里漂浮着金钱与野心的颗粒。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冰凉,点开下一页PPT。
巨大的标题刺眼——《算法围城:论智屿科技“天眼”系统的致命缺陷与数据霸权》。
目光精准地钉在贵宾席第一排。
顾屿。
智屿科技的创始人,科技圈新晋的“点金圣手”,此刻就坐在那里。
一身剪裁完美的炭灰色西装,衬得他肩线凌厉。
长腿随意交叠,姿态松弛得像在自家客厅。
只有镜片后那双过分锐利的眼睛,泄露着审视的锋芒。
沈薇迎上那道目光,毫不退缩。
麦克风将她清冷的声音放大,掷地有声。
“所谓的‘天眼’,本质是精心编织的数据陷阱。”
“它利用人性弱点,诱导过度依赖。”
“核心算法存在逻辑谬误,模型训练集偏差显著——”
她停顿,指尖再次点动。
大屏幕上猝然弹出一张极具冲击力的热力分布图。
猩红刺目的区域,清晰地勾勒出城市贫富的冰冷分割线。
“看,”沈薇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直指顾屿,“‘天眼’所见的,不过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智屿科技在用算法,砌一道新的柏林墙。”
全场死寂。
针落可闻。
无数道目光在台上的女斗士和台下的科技新贵之间疯狂扫射。
顾屿脸上那点若有似无的闲适彻底消失了。
他下颌线绷紧,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镜片后的目光,沉得像暴风雨前凝滞的海。
他缓缓抬手,指尖在面前的平板电脑上划过。
动作很轻。
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旁边的主持人额角渗出细汗,紧张地看向沈薇,嘴唇翕动。
沈薇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
她知道她在玩火。
烧的是顾屿精心布局的科技版图。
台下那簇目光,几乎要将她洞穿。
但她挺直了背脊,目光清亮,毫无惧色。
空气紧绷得快要断裂。
顾屿终于动了。
他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立着的麦克风底座。
“笃、笃。”
两声轻响,在寂静的大厅里被无限放大。
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那节奏提了起来。
他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磨砂般的质感,刮过每个人的耳膜。
“沈记者的见解,”他微微一顿,目光锁住台上的沈薇,“总是这么……”
他的尾音拖长,像在掂量一个危险的词。
“……别出心裁。”
沈薇的指尖在演讲台冰冷的木料下蜷缩了一下。
这绝不是称赞。
顾屿身体微微后靠,重新陷进宽大的椅背里,姿态恢复了几分从容。
嘴角甚至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锐利如鹰隼,“我很想请教沈记者——”
“你引以为据的这份所谓‘偏差显著’的分析报告。”
“它的数据来源,真的合法合规吗?”
“你深夜潜入‘魅影’后巷,用长焦镜头捕捉的那些画面……”
他故意停顿,满意地看着沈薇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算不算侵犯隐私?”
“又或者,”顾屿的声音陡然下沉,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是某些人为了博眼球,精心策划的一场构陷?”
巨大的屏幕上,画面猝然切换!
一张高倍放大的照片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
光线昏暗混乱,背景是霓虹迷离的酒吧后巷。
照片的主角,赫然是顾屿。
他背靠着斑驳湿漉的墙壁,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
领口扯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嶙峋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
微仰着头,喉结线条脆弱而突出。
侧脸线条在迷离的光影里显得异常落拓,下颌紧绷,眼睫低垂。
手里握着一个几乎空掉的威士忌方杯。
冰球折射着幽光。
而这张照片的右下角,一个不起眼的水印清晰可见——
“S.W Lens”。
沈薇的个人摄影工作室标识!
“轰——!”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惊呼声、议论声、抽气声像潮水般涌起。
无数道惊疑、探究、甚至鄙夷的目光,利箭一样射向僵在台上的沈薇。
闪光灯疯了似的对着她狂闪,刺得她眼前一片惨白。
她站在那里,像被当众剥光了所有盔甲。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顾屿隔着喧嚣的人海,隔着刺目的闪光灯,静静地看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愤怒,没有指责。
只有一片冰冷的、洞悉一切的沉寂。
像猎人看着终于踩进陷阱的猎物。
沈薇的手指死死抠住演讲台的边缘,指节用力到发白。
指甲几乎要嵌进坚硬的木头里。
她想开口,喉咙却像被滚烫的砂纸堵住。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主持人在旁边焦急地打着圆场,声音被淹没在鼎沸的人声里。
顾屿就在这片混乱的中心,微微抬了抬下巴。
那是一个无声的、充满掌控感的姿态。
沈薇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割着肺腑。
她不再看任何人,一把抓起自己的平板电脑,指尖还在细微地颤抖。
转身,高跟鞋踩在光洁坚硬的地板上,发出急促而清晰的“叩叩”声。
每一步都敲在她自己濒临碎裂的自尊上。
她挺直背脊,穿过自动分开的人潮缝隙。
那些目光,那些议论,如同芒刺。
身后,顾屿那道沉甸甸的、带着审视余温的视线,一直如影随形。
黏在她的背上。
直到她用力推开沉重的会场侧门。
隔绝了那片令人窒息的喧嚣与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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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水晶吊灯的光芒像融化的金子,泼洒在沈家老宅的宴会厅。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水、雪茄和陈年红酒混合的奢靡气味。
沈薇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指尖冰凉。
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夜色浓稠。
窗玻璃上模糊地映出厅内的衣香鬓影,也映出她自己紧绷的侧脸。
“薇薇,”父亲沈国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她身后响起,“别躲在这里。”
沈薇转过身。
父亲身旁站着一位陌生的年轻男人,穿着考究的定制西装,笑容得体。
眼神却带着一种评估商品的精明。
“这位是信达实业的林公子,”沈国璋的语气是公式化的介绍,“你们年轻人,多聊聊。”
林公子伸出手,笑容加深:“久仰沈记者大名,昨晚在科技峰会的风采,令人印象深刻。”
“印象深刻”四个字,被他咬得别有深意。
沈薇胃里一阵翻搅。
她没去握那只手,只敷衍地扯了下嘴角。
“林公子过奖。”
沈国璋不满地蹙眉,正要开口。
宴会厅入口处,一阵微妙的骚动像涟漪般扩散开来。
交谈声诡异地低了下去。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同一个方向。
带着惊讶、探究,还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沈薇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心脏毫无预兆地猛坠下去。
顾屿。
他来了。
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一丝不苟的冷峻气质。
深色高定西装妥帖地包裹着宽肩窄腰,完美得像橱窗里的雕塑。
他步伐沉稳,径直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
目光精准地,越过攒动的人头,牢牢锁定了窗边的沈薇。
那眼神沉静,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直抵目标的穿透力。
像锁定猎物的猛禽。
沈薇全身的神经瞬间绷紧。
手指用力,冰凉的香槟杯壁硌得掌心生疼。
他想干什么?
当众拆穿她?
用昨晚的狼狈再羞辱她一次?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几秒钟里,顾屿已走到了他们面前。
他先是对着沈国璋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
“沈伯父,叨扰了。”
声音低沉悦耳,听不出丝毫昨晚在峰会上的刀光剑影。
沈国璋显然也有些意外,但很快恢复了一家之主的从容:“顾总?稀客稀客。”
顾屿的目光这才转向沈薇。
那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幽深难辨。
随即,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沈薇——都猝不及防的动作。
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
温热干燥的大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稳稳地揽住了沈薇纤细而僵硬的腰肢!
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侧一带!
沈薇毫无防备,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几乎是撞进他怀里。
隔着薄薄的礼服衣料,男人胸膛的温热和沉稳有力的心跳,猛烈地冲击着她的感官。
一股清冽好闻的雪松与皮革混合的冷香,强势地侵占了她的呼吸。
“抱歉,来晚了。”顾屿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只有她能听出来的亲昵。
他的嘴唇离她的额角很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
“家里这位,”他抬眼看向惊愕的林公子和蹙眉的沈国璋,唇角勾起一个浅淡却极具占有欲的弧度,“闹了点小脾气。”
揽在她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指尖甚至在她腰侧不易察觉地轻按了一下。
带着某种安抚,又像是无声的警告。
“薇薇,”他的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一种只有两人才能体会的、近乎蛊惑的磁性,“闹够了?”
他微微低头,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地凝视着她瞬间睁大的眼睛。
那里面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慌乱和难以置信。
然后,他清晰而缓慢地吐出那句石破天惊的话。
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沈薇混乱的神经上。
“该回家了。”
回家?
回什么家?
谁跟他的家?!
沈薇脑子里一片空白,血液疯狂地涌上脸颊,又迅速褪去。
她能感觉到周围所有目光瞬间变得灼热,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们身上。
惊诧、了然、艳羡、嫉妒……
林公子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沈国璋的目光在顾屿搂着沈薇腰的手和她震惊的脸上来回逡巡,眉头紧锁,带着严厉的审视。
腰间的热度像烙铁一样烫着她。
顾屿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霸道地烙印在她的皮肤上。
他的手臂像一道坚不可摧的铁箍,将她牢牢地钉在他身侧。
宣告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所有权”。
“顾屿你……”沈薇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被冒犯的惊怒,试图挣脱。
“嘘。”他极其轻微地侧了下头,薄唇几乎擦过她的耳廓。
那温热的气息钻进耳道,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记者小姐,”他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气息喷吐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声音低沉得近乎沙哑,“想摆脱那个林公子,还是想现在就被你父亲押去隔壁小厅‘深入交流’?”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沈薇愤怒的气球。
她身体一僵。
眼角余光瞥见父亲正严厉地盯着她,而那位林公子,脸色铁青,眼神不善。
顾屿揽在她腰间的手,安抚性地、极其克制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粗糙的指腹隔着光滑的丝绸,带来一阵奇异的酥麻感。
像电流窜过脊椎。
沈薇紧绷的身体,在这突如其来的、带着胁迫意味的“解围”中,产生了一丝可耻的动摇。
“乖一点。”顾屿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
他抬起头,迎向沈国璋审视的目光,从容不迫,带着掌控全局的自信。
“伯父,薇薇昨晚……采访压力有点大,跟我闹了点别扭。”他唇角含笑,眼神坦荡,“让您担心了。我带她去休息室缓缓?”
沈国璋锐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了几个来回。
顾屿的身份地位,以及此刻对沈薇这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显然比那个林公子更有分量。
他紧绷的脸色稍霁,挥了挥手,算是默许。
顾屿微微颔首,保持着揽紧沈薇腰肢的姿势,以一种绝对主导的姿态,半拥半带着她,转身离开这片聚焦了所有视线的中心。
沈薇被动地跟着他的脚步,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混乱的心跳上。
腰间那只手的存在感从未如此强烈。
滚烫,稳定,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量。
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包裹。
她能感觉到周围无数道目光黏在他们背后。
探究的,羡慕的,嫉妒的。
沈薇的脑子嗡嗡作响。
这荒谬的剧情走向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
她成了顾屿剧本里一个被临时拉上台的、身不由己的演员。
他要把她带去哪里?
这出戏,他到底想怎么演下去?
顾屿带着她,目标明确地穿过衣香鬓影的人群,走向宴会厅侧后方一条相对安静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厚重的橡木门。
门上挂着一个黄铜小牌:休息室。
他推开门,揽着她走了进去。
“咔哒”一声轻响。
门在身后合上。
瞬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和窥探。
休息室里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昏黄柔和。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木质香氛味道。
沈薇几乎是立刻从他怀里弹开,像只受惊的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
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门板上。
“顾屿!”她压低声音,怒火在眼底燃烧,“你疯了吗?谁是你未婚妻?谁跟你回家?”
顾屿站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刚才被她撞得微皱的袖口。
昏黄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
他抬眼看她,镜片后的目光沉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玩味。
“不然呢?”他反问,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掌控者的从容,“看着你被那位林公子,或者下一个张公子、李公子带走?”
他向前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瞬间将沈薇笼罩。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还是说,”他微微俯身,目光锐利地锁住她,“沈记者更享受被当成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在相亲宴上被人挑拣?”
“你!”沈薇被他刻薄的话刺得脸色发白,胸脯剧烈起伏,“这是我的事!不用你假好心!”
“假好心?”顾屿低笑一声,那笑声没什么温度。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镜片反射着壁灯的光,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沈薇,”他念她的名字,字正腔圆,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昨晚在峰会,你当众给我难堪的时候,胆子不是很大吗?”
他的目光像有实质,缓慢地扫过她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扫过她倔强抿紧的唇。
最终,落在了她的肩颈处。
沈薇今天穿的是一件珍珠白的单肩丝绒礼服。
柔滑的布料勾勒出美好的肩线和锁骨。
此刻,一侧细细的肩带,大概是因为刚才的拉扯,正危险地、要滑不滑地挂在她圆润白皙的肩头。
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和漂亮的锁骨线条。
顾屿的目光在那片肌肤上停留了一瞬。
很短暂。
但沈薇捕捉到了。
那目光深沉,带着一种纯粹的、男性对女性的欣赏与……评估。
像在打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
一股莫名的热气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
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拉好肩带。
“别动。”顾屿的声音忽然响起。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沈薇的手僵在半空。
只见顾屿上前一步,距离瞬间缩近。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冷香再次霸道地侵占她的空间。
他伸出手,却不是去碰她滑落的肩带。
而是绕到了她的背后。
温热的指尖,猝不及防地触碰到她裸露在空气中的、大片敏感的脊背肌肤!
“啊!”沈薇像被电流击中,短促地惊叫了一声,身体猛地一颤,想躲开。
“别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响在她耳畔。
同时,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稳稳地按住了她蝴蝶骨中间的位置。
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直抵神经末梢。
沈薇浑身僵硬,像被施了定身咒。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轮廓,感觉到他指腹略微粗糙的纹路。
他离得太近了!
近得她能看清他镜片后低垂的眼睫,根根分明。
近得能感受到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后的碎发。
“你的拉链,”顾屿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磁性,气流搔刮着她的耳廓,“卡住了。”
他的指尖在她光裸的脊背上,缓慢地、试探性地向上移动了一小段距离。
所过之处,激起一片细密的、无法控制的战栗。
肌肤相亲的触感被无限放大。
他粗糙的指腹擦过她敏感的脊椎凹陷。
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沿着脊柱疯狂上窜。
沈薇的呼吸瞬间乱了。
心跳如擂鼓,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声音大得几乎让她耳鸣。
她想斥责,想推开他,但身体却背叛了意志,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卡住的地方……”顾屿的指尖停了下来,恰好停在她内衣搭扣下方一点的位置。
那个位置异常敏感。
他的指腹在那里,若有似无地、极其轻微地按压了一下。
带着一种磨人的探究意味。
“……是这里?”
他的气息灼热地喷洒在她颈后敏感的皮肤上。
像羽毛拂过,又像火星溅落。
沈薇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一股强烈的、陌生的酥麻感,从被他指尖触碰的那一点,瞬间爆炸开来!
席卷了四肢百骸。
她的脸颊烫得惊人。
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诱人的绯红。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更隐秘、更陌生的悸动,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正要不顾一切地推开身后这个危险的男人。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金属滑动的声响。
腰后那点若有似无的紧绷感,骤然消失了。
卡住的拉链,被他灵巧地解开了。
“好了。”顾屿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无波。
仿佛刚才那带着致命诱惑的触碰和低语,只是她的错觉。
他收回了手。
那滚烫的、带着魔力的指尖撤离的瞬间,沈薇脊背那片裸露的肌肤骤然接触到微凉的空气,竟让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空虚感。
她几乎是立刻转过身,背紧紧贴着冰凉的门板,像寻求庇护。
双手环抱在胸前,警惕地瞪着顾屿。
眼神里混杂着未褪的羞恼和惊魂未定。
顾屿退后一步,拉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不见底。
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快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沈记者,”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恢复了那个疏离矜贵的科技新贵模样,“下次穿礼服,记得检查好拉链。”
“免得……”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她微微敞开的礼服后背,“再发生这种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沈薇的脸颊瞬间再次烧了起来。
这混蛋!
明明是他……
“顾总的手,倒是很‘巧’。”沈薇咬着牙,反唇相讥,试图掩饰自己的狼狈。
“过奖。”顾屿坦然接受,甚至抬手,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本就一丝不苟的袖口,“熟能生巧而已。”
“你!”沈薇被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气得语塞。
就在这时——
“砰!”
休息室厚重的橡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个穿着香槟色亮片鱼尾裙、妆容精致得如同芭比娃娃的女人冲了进来。
她脸上原本带着急切和某种势在必得的笑意。
然而,当她看清休息室内的情景时——
沈薇背靠着门,礼服一侧肩带滑落,脸颊绯红,眼神慌乱,后背的拉链明显被拉开了一截。
而顾屿,就站在她对面不远处,姿态闲适,只是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某种未散的暧昧因子。
女人的笑容瞬间僵死在脸上。
她精心描绘的眼睛一点点瞪大,难以置信的目光在衣衫略显不整的沈薇和顾屿之间来回扫射。
涂着鲜艳唇膏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想尖叫,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香槟色的亮片在壁灯下闪烁着刺眼的光。
一股浓烈得几乎呛人的香水味随着她的闯入,瞬间打破了休息室内原本清冽的雪松气息。
沈薇认出了她。
苏晚晴。
财经版块偶尔会报道的社交名媛,顾屿大学时期的“白月光”。
圈子里流传的版本是,当年是苏晚晴为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暂时”离开了顾屿。
而顾屿这些年身边再无旁人,似乎一直在“等待”。
苏晚晴的目光最终死死钉在沈薇敞开的礼服后背和绯红的脸颊上。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
“阿屿……”苏晚晴的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圈瞬间就红了,“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她踩着细高的水晶鞋,踉跄着就想扑向顾屿。
顾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在她即将碰到自己的瞬间,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
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疏离。
苏晚晴扑了个空,身形晃了晃,更加难堪。
她猛地转向沈薇,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沈记者?”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带着浓浓的嘲讽和难以置信,“原来是你!昨晚在峰会上给阿屿泼脏水还不够?现在又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沈薇滑落的肩带和敞开的脊背。
“苏小姐!”沈薇挺直背脊,打断她刻薄的指控,声音冷得像冰,“请注意你的措辞。我和顾总之间,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苏晚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沈薇脸上,“衣服都快脱了!拉链都解开了!你当我瞎吗?”
她猛地转向顾屿,眼泪说来就来,在眼眶里打着转,楚楚可怜。
“阿屿!你告诉我,是不是她勾引你?是不是她故意设计这一切?她昨晚那样害你,你怎么还能……”
“晚晴。”顾屿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下了苏晚晴歇斯底里的控诉。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抚。
“你失态了。”
简单的四个字,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苏晚晴头上。
她的眼泪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顾屿不再看她,目光转向沈薇。
那眼神深邃复杂,沈薇看不懂。
“沈记者,”他语气平淡,“看来你需要一点私人空间整理仪容。”
他侧过身,对苏晚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不容拒绝。
“晚晴,我们出去。”
苏晚晴不甘地瞪着沈薇,眼神怨毒得像要剜下她一块肉。
但在顾屿无声的威压下,她最终还是咬着唇,狠狠地跺了跺脚,扭身冲出了休息室。
门再次被关上。
留下沈薇一个人,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听着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空气里还残留着苏晚晴那浓烈的香水味,和自己身上被顾屿触碰后留下的、若有似无的雪松冷香。
腰间被他手臂箍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滚烫的印记。
脊背上被他指尖触碰过的那一小片肌肤,更是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灼热感久久不散。
她低头,看着自己滑落的肩带和敞开的礼服后背。
一阵强烈的荒谬感和屈辱感涌上心头。
顾屿……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报复?
还是……一场更危险的游戏?
她烦躁地抬手,想把背后的拉链重新拉好。
指尖却因为残留的颤抖和不听使唤,摸索了好几次,都找不到那个小小的金属拉头。
越是着急,越是笨拙。
那光滑的丝绸布料,就像故意跟她作对。
就在这时——
“嗡嗡…嗡嗡……”
被她随手丢在休息室沙发上的手包,震动了起来。
屏幕亮起,显示着一个未知号码的来电。
沈薇心头莫名一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爬上脊背。
她走过去,拿起手机,迟疑地划开接听。
“喂?”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几秒钟后,一个明显经过处理的、冰冷怪异的电子合成音,毫无感情地响起:
“沈记者。”
“偷拍别人的时候……”
“想过自己也会被拍吗?”
沈薇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休息室紧闭的门。
门外,宴会厅的觥筹交错声隐隐传来。
门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电话里那个诡异的电子音,还在继续:
“顾屿的‘未婚妻’?”
“呵……”
一声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嗤笑。
“游戏,才刚开始。”
“嘟…嘟…嘟……”
忙音响起。
电话被挂断了。
沈薇握着手机,僵在原地。
指尖冰凉刺骨。
窗外,浓稠的夜色,如同巨大的、不怀好意的幕布,沉沉地笼罩下来。
将她困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
3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被无限放大,带着一种脆弱的回响。
嗒、嗒、嗒……
每一声都敲在沈薇紧绷的神经上。
刚才休息室里苏晚晴怨毒的眼神、那个诡异电话里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像跗骨之蛆,缠绕不去。
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走向自己那辆低调的白色轿车的脚步,又快又急。
停车场的光线惨白而冰冷。
空气里弥漫着轮胎橡胶和机油混合的沉闷气味。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车门把手时——
“咔哒。”
一声轻响自身后传来。
不是脚步声,更像是某种金属物件落地的声音。
在寂静的车库里格外清晰。
沈薇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
猛地回头!
视线所及,只有一排排沉默的汽车和冰冷的承重柱。
灯光在柱子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空无一人。
死寂。
刚才那声音,像是她的错觉。
但一股强烈的、被窥视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她握紧了车钥匙,尖锐的金属齿硌着掌心。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也许是幻听。
也许是哪个车主的钥匙掉了。
她迅速解锁车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砰!”
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冰冷的空气,也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她靠在驾驶座上,闭了闭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启动引擎。
车子平稳地驶出地下车库,汇入城市夜晚依旧喧嚣的车流。
霓虹灯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屏幕亮起,是一条新邮件提示。
发件人:匿名。
主题:一点小小的“回礼”。
沈薇的心猛地一沉。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没有立刻点开。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她盯着前方跳动的红色数字,指尖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最终,还是拿起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几秒。
点开邮件。
没有文字。
只有一个附件。
是一段几秒钟的、无声的视频片段。
背景光线昏暗,角度刁钻,显然是用长焦镜头偷拍的。
画面中心,是宴会厅休息室那扇厚重的橡木门。
门被推开一条缝。
清晰地拍到了门内的情景——
顾屿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一手似乎按在门板上,将她困在门板和他身体之间形成的狭小空间里。
另一只手……
正停留在她裸露的、光洁的后背上!
指尖的轮廓清晰可见,正停留在她内衣搭扣下方一点的位置!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定格在顾屿的手停留在她后背,她微微侧着头、露出小半张泛红脸颊的画面上。
静止的画面,比动态的影像更充满了无声的、引人遐想的张力。
暧昧得令人窒息。
沈薇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握着手机的指尖冰凉。
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回响:
“偷拍别人的时候……想过自己也会被拍吗?”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她成了猎物。
被人用同样的手段,钉在了偷拍的耻辱柱上。
而且,是和顾屿一起!
这段视频如果流出去……
她和顾屿之间那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会被媒体和舆论彻底钉死在“权色交易”、“不伦关系”的十字架上!
她昨晚在峰会上对顾屿的指控,会立刻变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一个为了博眼球、甚至为了“争风吃醋”而不择手段构陷他人的小丑!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绿灯亮了。
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
尖锐的鸣笛声刺破她的恍惚。
沈薇猛地回过神,几乎是下意识地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子有些失控地向前窜出。
她死死握着方向盘,指甲几乎嵌进皮套里。
那个匿名的邮件地址,像一只躲在暗处的毒蛇眼睛,冰冷地注视着她。
是谁?
苏晚晴?
还是……顾屿的敌人?
又或者,是冲着她来的?
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这次是来电。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沈薇的心跳漏了一拍——
顾屿。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来?
难道他也收到了?
沈薇盯着那个名字,指尖悬在接听键上,微微颤抖。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划开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也沉默着。
只有彼此细微的呼吸声,通过电波,在寂静的车厢内交织。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顾屿低沉的声音终于传来,透过听筒,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抵耳膜。
“邮件,”他言简意赅,语气听不出情绪,“收到了?”
果然。
沈薇的心沉了下去。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干涩。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顾屿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沉了几分。
“沈薇。”
他叫她的全名。
不再是疏离的“沈记者”。
那两个字从他唇齿间吐出,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
“听着。”
“无论你接下来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记住一点——”
他的声音陡然加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待在原地。”
“别做任何回应。”
“等我处理。”
“等我处理”四个字,斩钉截铁。
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保护欲?
沈薇愣住了。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不是质问,不是指责,不是撇清关系。
而是……“等我处理”?
“顾屿,”沈薇蹙紧眉头,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这到底……”
“别问。”顾屿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照我说的做。”
他的语速很快,带着一种罕见的、不容商量的紧迫感。
“现在,回家。”
“锁好门。”
“除了我,谁敲门都别开。”
“明白吗?”
他的命令清晰而强硬,像在部署一场战役。
沈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
电话那头,顾屿似乎停顿了一下。
背景里传来极其轻微的、类似键盘敲击的快速声响。
几秒钟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低沉依旧,却似乎多了一丝……疲惫?
“还有,”他顿了一下,“……抱歉。”
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轻得像一声叹息。
却让沈薇的心猛地一颤。
为什么道歉?
为了休息室里那暧昧的接触?
还是为了把她卷入了这场麻烦?
没等她细想,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另一个模糊的、略显焦急的男声。
顾屿的声音立刻变得遥远了些,像是捂住了话筒在快速交代着什么。
“……定位发我……封锁所有出口……查IP……”
断断续续的指令,透着山雨欲来的紧张。
几秒后,他的声音重新清晰起来,带着不容拒绝的终结意味。
“就这样。到家给我发条信息。”
“嘟…嘟…嘟……”
忙音响起。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沈薇握着结束通话后变得滚烫的手机,久久没有动作。
车厢里只剩下引擎运转的低鸣和她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顾屿最后那句“抱歉”,和他语气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激起了一圈圈混乱的涟漪。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真的能处理好吗?
她该相信他吗?
纷乱的思绪中,车子驶入了她居住的高档公寓地下车库。
停好车,沈薇推开车门。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声次第亮起,又在身后熄灭。
光线明明灭灭,投下长长的、摇晃的影子。
空气里是熟悉的、混杂着淡淡尘埃和汽车尾气的味道。
她走向电梯间,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就在她即将按下电梯上行按钮时——
“沙……”
极其轻微的、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从身后一排高大的SUV后面传来。
像是什么东西被快速拖拽了一下。
沈薇的神经瞬间绷紧!
猛地回头!
视线锐利地扫过声音传来的方向。
惨白的灯光下,只有车辆冰冷的金属外壳和空荡荡的地面。
没有人影。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死寂。
刚才那声音,像极了有人匆忙躲藏时发出的。
是错觉吗?
还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偷拍者”,竟然跟到了这里?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
她想起了顾屿那句警告:“除了我,谁敲门都别开。”
难道……危险比她想象的更近?
电梯“叮”一声到达。
冰冷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沈薇不再犹豫,快步走进电梯,迅速按下了关门键和楼层键。
在电梯门合拢的瞬间,她的目光透过缝隙,再次扫向刚才发出声音的那个角落。
依旧空无一物。
只有惨白的灯光,在地上投下冰冷的、方形的光斑。
电梯平稳上升。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沈薇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闭上眼睛。
休息室里顾屿指尖滚烫的触感、苏晚晴怨毒的眼神、匿名邮件里定格的暧昧画面、顾屿电话里那句低沉的“抱歉”……
还有地下车库里那声诡异的“沙”……
无数画面和声音在脑海里疯狂交织、冲撞。
电梯到达楼层。
沈薇走出电梯,快步走向自己的公寓门。
掏出钥匙,开门,闪身进去,反锁,一气呵成。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她才长长地、颤抖地呼出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
她踢掉折磨脚踝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客厅。
随手将手包扔在沙发上。
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拿起手机,屏幕亮起。
顾屿的名字静静地躺在通讯录里。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
那句“到家给我发条信息”在耳边回响。
犹豫了几秒。
她最终还是点开短信界面。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下两个字:
【到了。】
发送。
几乎是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
“叮咚!”
门铃声毫无预兆地、尖锐地响起!
划破了室内的寂静!
沈薇惊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心脏骤然缩紧!
她猛地抬头,死死盯向玄关那扇紧闭的、深色的防盗门!
是谁?!
顾屿?
不可能!他才刚挂电话没多久!
而且他只会敲门,不会按门铃!
难道是……
地下车库那个声音?!
那个匿名的“偷拍者”?
门铃声停了。
死一样的寂静重新笼罩。
但沈薇全身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像拉满的弓弦。
她屏住呼吸,赤着脚,悄无声息地靠近玄关。
透过猫眼——
门外空无一人。
走廊感应灯亮着惨白的光,空荡荡的。
仿佛刚才那声门铃,只是她的幻听。
沈薇的心跳得又快又重,撞击着耳膜。
她不敢放松警惕,眼睛死死贴在冰冷的猫眼视窗上。
几秒钟后。
一个身影,慢慢地、从猫眼视线的死角处,踱步出来。
停在了她的门前。
不是陌生人。
沈薇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混杂着惊愕和冰冷的怒意瞬间冲上头顶!
怎么会是她?!
门外站着的女人,穿着一身与今晚宴会截然不同的、低调的黑色运动套装,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
但沈薇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张脸,即使褪去了精致的妆容,即使帽檐的阴影遮盖了部分眉眼,沈薇也绝不会认错!
是顾屿的首席助理。
那个总是挂着职业化微笑、行事干练利落的——
A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