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渡

特意过来开开眼。"老掌柜姓马，在琉璃厂经营古董生意已有三十余年，眼力极准。

他上下打量着周明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周先生消息倒是灵通。

不过这批货来路有些特别，您要是感兴趣，咱们后堂说话？"周明远心中一凛。

作为北平小有名气的古董商，

他自然明白"来路特别"意味着什么——要么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明器，

要么就是某些没落贵族偷偷变卖的传家宝。无论哪种，都意味着可能捡到大漏。

后堂比前厅昏暗许多，只有一盏煤油灯幽幽地亮着。

马掌柜从红木柜子深处取出一个包裹严实的包袱，小心翼翼地放在八仙桌上。

"这是上个月从山西那边过来的，"马掌柜压低声音，"据说是一个前清太监的后人出手的。

您知道，自从皇上被赶出紫禁城，那些太监们..."周明远点点头，没有接话。

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桌上的包袱吸引。马掌柜一层层揭开包裹的绸布，

最后露出的物件让周明远呼吸一滞。那是一面铜镜。直径约六寸，镜背铸有繁复的缠枝花纹，

中央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铜镜表面覆盖着一层暗绿色的铜锈，却掩不住其精美的工艺。

"唐代的？"周明远轻声问道，手指悬在空中，不敢贸然触碰。

马掌柜神秘地笑了笑："您再仔细看看。"周明远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凑近观察。

镜背的凤凰纹饰确实有盛唐风格，但某些细节又显得过于精细。更奇怪的是，

当他试图翻转铜镜查看镜面时，马掌柜突然按住了他的手。"周先生，

这镜子...有些特别。"马掌柜的声音更低了，"它照不出人影。

"周明远一愣："什么意思？""您自己看吧。"马掌柜松开手，示意周明远翻转铜镜。

铜镜的正面异常光滑，几乎没有任何氧化痕迹，与布满铜锈的背面形成鲜明对比。

周明远下意识地看向镜面，果然——镜中空空如也，本该映出的他的面容，却什么也没有。

一股寒意顺着周明远的脊背爬上来。他眨了眨眼，再次确认。煤油灯的光亮在镜面上跳动，